“几点出门的?”
“晚上十点。”
“他一整个晚上没有回来,你找过没有?”
“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景曜没有回来,我就报警了,可是,对方却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让我们自己去找。”巩小梅说道。
闻听此言,叶度转过头,看向洪斌。
洪斌说道:“我们负责跟踪的警员,在被王景曜甩掉之后,就展开了行动,没有找到王景曜。”
叶度点点头,没有再在这个话语上继续下去,而是问道:“王景曜死了,你认为你儿子是被杀死的?”
“肯定是常致远。”
对于巩小梅的这个回答,叶度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见过常致远吗?”
巩小梅摇摇头,说道:“没有。”
叶度皱了皱眉头,问道:“都有谁见过常致远?”
“只有我家的老王,还有老刘,其他人都没有见过。”
巩小梅此话一出,叶度和洪斌同时皱起了眉头,见过常致远的只有王鸿祯和刘明轩,可是,这两个人都死了,那么,也就没人见过常致远了,这让警方上哪里去找人?
更关键的是,巩小梅刚才说,常致远做完给王景曜打电话,说他要离开了。
不管常致远是否真的要离开,这对于警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假如常致远真的只是为了报仇,那么,他既然杀死了王景曜,肯定不会离开的,因为刘瑞龙还没死,如果常致远说的是真的,那么,王景曜又是谁杀死的呢?
“戴志远的小儿子,当年真的活下来了?”叶度问道。
巩小梅想也不想的说道:“活下来了,我曾经见到过,他的半张脸还有身体都被大火烧过。”
“嗯?半张脸?”洪斌挑了挑眉头问道。
“对,半张脸被大火烧毁了。”
“戴志远当年生的那个孩子,是男是女?”
“男孩啊。”
“你确定?”
“确定。”
洪斌不在问下去了,而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叶度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洪斌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细节,于是,她看向洪斌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洪斌
看了看巩小梅,然后,看向叶度,点点头说道:“确实有问题。”
说完,洪斌就把之前,许琅遇到白衣女子的事情,跟叶度说了一遍,许琅当时说,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也是半张脸被大火烧毁了,还因为这件事,洪斌专门去调查过,却一无所获,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件事就搁浅了。
现在,巩小梅提到戴志远的第二个孩子,也被大火烧毁了半张脸,这难道是巧合吗?
看起来是巧合,因为戴志远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儿子,而许琅看到的是个女人,常致远曾经陪着戴志远,出现在H市的户籍部门,户籍警察有印象,常致远当时戴了口罩和帽子,虽然脸部特征看不清楚,却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男人。
许琅看到的那个女人,洪斌也有印象,那是一个很瘦弱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如果说它是巧合,可是,为什么许琅在调查曹思喆案件的时候,会遇到白衣女子呢?一次是巧合,三次就不是巧合了吧?
想到这,叶度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个白衣女子,该不会就是屡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个女人吧?”
洪斌想了想,先是点点头,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人往往都是喜欢和有类似经历的人在一起的,然而,他又摇摇头,觉得这个猜测有些荒唐。
两个人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开,又问了很多关于二十三年前火灾的详情,然后,又问了很多关于常致远的事情,然而,巩小梅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她只知道二十三年前的火灾跟她的儿子,还有席君丽的儿子有关,除此之外,很多细节她也不知道,毕竟,她不是作案凶手。
在问询没有更多的进展之后,审讯也就到此为止,暂时把巩小梅一家人,还有刘明轩一家人给拘留起来了。
在王鸿祯等人的案件当中,他们是受害者,而在二十三年的火灾案,他们是犯罪者,尤其是刘瑞龙,至于其他人,都犯有包庇罪,拘留是肯定的,当然,叶度他们这么做,还有一层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他们。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找到常致远,将其抓捕归案,而现在不知道常致远在哪,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刘瑞龙作为诱饵,然而,这个想法太过于大胆了,也过去冒险了,万一把刘瑞龙当成诱饵放出去,常致远真的动手了,警方没有保护好刘瑞龙,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而且,常致远很可能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他还有一个帮手,就是那个神秘的女人。
对于常致远的信息,警方已经收集到 一些,然而,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到太多,只知道她是一个女人,仅此而已。
审讯结束之后,叶度和洪斌商量着该怎么找到常致远。
首先,警方手里只有几张画像,这些画像都是根据认识常致远的人,侧写出来的,实际上常致远是不是长这个样子,谁也不知道。
其次,常致远是没有身份证的,这一点儿,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所以,想要通过身份信息找到常致远,不可能。
然后,王景曜死了,如果常致远真的是为了复仇的话,那接下来,他肯定还会行动,而刘瑞龙被警方暂时保护起来,常致远又会怎么做呢?
最后,警方以往使用的高科技,比如监控探头,比如设卡检查,人海战术也没有什么作用,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怎么去找?
随着巩小梅和席君丽等人的交代,曹思喆等人的案件,似乎侦破了,真相已经出来了,然而,真相真的大白了吗?显然是没有的。
接下来,叶度他们的工作重心,就应该放在怎么寻找常致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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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某个房间内。
“你就是常致远?”杜子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问道。
“是的。”
这是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其实,他只有二十三岁,可能是长期生活在农村务农,皮肤黝黑,有些驼背,一双手布满了老茧和伤口,男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脸上根本没有烧伤过的痕迹,这出乎杜子乔的预料。
听懂常致远的回答,杜子乔转过头,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他是你的人?”
白衣女人点点头,说道:“是的。”
“他是孙文耀的学生?”杜子乔又问道。
然而,白衣女人却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曹思喆案件......”
“跟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杀过人。”白衣女子说道。
杜子乔走了眉头,他看了一会儿白衣女人,又转过头,看向常致远,说实话,眼前这个男人让他十分怀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常致远。
“你的事儿做完了?”女人问道。
杜子乔点点头。
“计划开始了吗?”
“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这样啊,那接下来,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杜子乔没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