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握住邹元良胳膊的是许琅,他眼神冰冷的看着邹元良,这里是CSY,是警察办案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任由邹元良胡来,而且,他也不想邹元良胡来,尽管,萧莫问确实是杀害邹温可的凶手,邹元良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赞同。
许琅朝赖邳使了个眼色,赖邳立即会意,把坐在椅子上的萧莫问带出了审讯室。
“许琅,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啊?!”
萧莫问被带走了,审讯室内只剩下许琅和邹元良两个人,邹元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许琅身上,大声的咆哮道。
许琅松开了邹元良的胳膊,走到桌子前,身体靠在桌子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看着邹元良因为激动和愤怒变得潮红的脸,吐出一口烟雾,缓缓地说道:“邹先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这里是警局,我们不可能让你胡来的,而且,邹先生是个聪明人,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我多说吧?”
邹元良默然,他脸色急速的变化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许琅的意思,邹元良明白,也很清楚。
邹温可遇害已经成为一个事实,而萧莫问是杀害邹温可的凶手,这也是铁定的事实,现在,萧莫问被捕,也如实的供述了自己的罪行,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许琅让邹元良来见萧莫问,自然有许琅的想法。
现在,仁江集团随着邹仁江的遇害,还有邹温可的遇害,已经摇摇欲坠了,邹嘉懿每天醉生梦死的,整个仁江集团全靠着邹元良一个人支撑着,如果,这个时候,邹元良在出点点事儿,不用太大,比如,在CSY殴打犯罪嫌疑人萧莫问,只要类似这样的事情出现,那么,仁江集团就彻底的完了,许琅刚才的阻拦是正确的,也算是救了邹元良。
邹元良在沉默很久之后,也冷静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刚才激动了,也知道许琅这么做是正确的。
“刚才谢谢你啊。”
邹元良走到许琅身边,也学着许琅的样子靠在桌子上。
许琅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能给我一支烟吗?”邹元良转过头,看着许琅问道。
许琅一愣,随即,一笑,拿出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邹元良。
邹元良接过之后,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点燃,邹元良点燃和
抽烟的动作很生疏,也很别扭,一看,他就是不抽烟的那种人。
“咳咳......”
才吸了一口香烟,邹元良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皱眉不已,显然,他很不习惯尼古丁的刺-激。
“你以前没有抽过烟吧?”
许琅看着邹元良那略显狼狈和滑稽的样子,随口问道。
“呵呵......”
邹元良再次发出苦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我爸提前规划好的,上什么学校,学习什么专业,做什么事情,和什么人在一起,都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爸爸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生活上,他都很放纵自己,在放纵的同时也严格要求自己,而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乖宝宝,不抽烟,不赌博,凡是人们认为是坏的东西,我都不能碰,我小时候,其实是很反感这样的生活,我认为我爸爸对我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可以纸醉金迷,我却不可以?”
“我妈妈去世的早,我都不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子,除了一张老照片之外,后来,我陆陆续续有了后妈,后妈换了一个又一个,而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般,当我毕业之后,进入仁江集团开始工作之后,接手处理一些事物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父亲也是一个很苦的人,当然,我说这些,可能在你们看来,是无病呻吟,对吗?”
邹元良说到这,转过头,看着许琅。
许琅的一根烟已经抽完,烟盒还在邹元良手里,他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看到邹元良看向自己,许琅也看着邹元良,摇摇头,眼神无比真诚的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这些事情,每个人出生的环境不同,起点不同,承担的东西也不同。”
“谢谢。”
这是邹元良第三次说谢谢了,许琅摇摇头。
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来的那么突然,自然而然,也许,是因为许琅在短时间内找到了杀害邹温可的凶手,也许,是刚才许琅阻拦他的举动,让他和仁江集团避免了一次危机,也许,是许琅刚才在倾听了他的心里话之后,说的那一句我相信,总之,邹元良主动说了一些事情。
“许琅,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嘛?”
邹元良手里的香烟已经燃烧殆尽,他再次点燃一根,看着许琅问道。
“当然。”
“其实,我爸爸我对严格要求,我不怪他,反而很感激他,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
“什么事儿?”
“就是我的后妈。”
“唐婉清?”
许琅转过头看着邹元良,邹元良点点头,说道:“对,我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跟她的关系,我们曾经是校友,也是恋人关系,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真正爱过的人,但是,因为我爸爸的反对 ,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当初她找到我的时候,祈求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助她的家族的时候,我答应了。”
“说实话,我当初之所以答应帮助她,除了有一部分私心之外,更多的还是看重了她家族的利益,或许,我跟我爸爸一样,都是一个商人,眼中只有利益,你可能不知道吧,当初我帮助她的家族企业渡过难关的时候,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持有他们公司的一部分股份,这件事,我爸爸是不知道的,当然,我只是以为他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持有股份的事情,你父亲知道?”
邹元良点点头,说道:“知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怎么说?”
“她进入我们公司,成为我的秘书,当她进入公司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而我权当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妻子对我还不错,怎么说呢,相敬如宾吧,她的家族企业对我们仁江集团很有帮助,我不可能跟她发生什么,可能,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所以,才接近我父亲的。”
“她接近我父亲,从我的秘书,成为我父亲的秘书,然后,又成为我后妈,我都知道,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我父亲失踪被绑架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猜到了可能是她做的,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后来,我父亲遇害了,我想要找个机会问问她,只是......”
邹元良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了。
只是,当他想要去找唐婉清质问的时候,唐婉清已经提前离开了,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唐婉清家族的企业,早就不属于她们了,邹仁江在一年多以前,就收购了这家公司,成为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只是,这件事邹元良不知道而已,而唐婉清一家人之所以会绑架邹仁江,也是被邹仁江一步步逼迫的,不得已而为之,这也是邹元良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