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温文尔雅的样子,这让我觉得生活这样安排也许是对的,每个人都幸福的生活着。如果我不知道我是谁那这一切该有多完美。
很快我就高三了,考上大学临行那一天我坚持没让任何人送我,因为我看着录取通知书上安茹雪的名字感觉到悲伤,他们送去上学的人不是安茹雪,是我啊,我要自己送自己,我终于离开了那个家,虽然生活没有亏待我,可是我总觉得那不是属于我的幸福,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
大二的那个暑假,我在候车室里我遇到了那个捡垃圾的阿姨和她的女儿。
我看向宋姨身边面容清秀的女孩问着:“宋姨,这是你女儿吧。”
她点点头,问我要去哪里,读哪个大学,我告诉她我要去新南市,新南大学。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说:“太好了,我家凤儿今年也刚考到新南大学了,你们俩一路。”说着便把女儿拉过来:“她叫李小凤,来,叫雪儿姐。”
“雪儿姐好。”
宋姨赶快说:“我家小凤刚去学校,有什么不懂的还要你帮忙,我家小凤洗衣做饭什么活都会干,生活方面的事你尽管让她干。”然后拉着她女儿交代:“小凤,记不记得妈给你的那些衣服,都是你雪儿姐的,她对妈好,以后你要对她好。”小凤点了点头。
候车室的广播响了起来,我握着她的手说:“宋姨,我们该上车了,你就别担心了,去了学校有我呢。”
宋姨反手把我握的更紧:“雪儿,阿姨谢谢你。”
“宋姨,你就放心吧”
我提起行李就要走,宋姨赶快把行李从我手上夺了过去拿给小凤:“让小凤帮你吧。”
我没有推让,我知道这样能让她觉得我已经接受了小凤,这样她就能安心了。
和小凤的相处让我觉得很愉快,她是个话不多的姑娘,但是很懂事,很能为我着想,我们在同一个宿舍楼,我住三楼她住四楼,每次打水的时候都会过来帮我一并打了,周末洗衣服的时候也会问我有没有要洗的,就连我不吃早饭的坏习惯也让她给我去掉了,每天都打好早饭端来宿舍,同宿舍的都一并跟着沾光。有一次我生病了她几乎彻夜没睡,在医院陪我,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小凤学习很努力,几乎不逃课,可她的成绩却不怎么好,养父同新南大学的校长是同学,于是,我会帮她搞定老师。我总是不缺零花钱的,我会给她买漂亮的衣服,头饰,每次我对她说真好看的时候,她总会冲着我开心的笑。
几乎每个月我都会和小然写信或是通电话,他说,他也想考到新南大学,想来和我作伴。我说,若是真的考上了,我都大四了,该实习了,我们还是不能作伴的。这时候他就会说,那我也要念建筑设计,以后和姐姐在一起工作。其实我学建筑设计还是因为我的生父,他的公司主要是施工,我想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就设计很好的建筑让父亲造,我想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我是谁没有关系,我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就足够了。放寒暑假的时候我和小然会去对方的家里做客,渐渐地,我与父亲和小然的母亲也相熟了。
大三的寒假,过年时,我去小然家拜访,吃过午饭,我要帮他母亲洗碗,她母亲笑着说:“一来家里就帮我干活,这次就陪你伯父下一盘棋吧,小然不爱好这个,一过年,你伯父的老朋友都外出了,这几天没人陪他,他是急得很啊。”
小然一把抓过我的手说:“妈会自己洗好的,你就陪爸吧,马上到约定时间要打大BOSS了,你们好好下,我就不奉陪喽。”之后一个猛子高兴的扎进房间里把门关上了。
“这孩子”父亲边说边笑边无奈的摇头:“都是小时候太惯他了。”
我听着父亲宠溺的话语却无原由的伤感了起来,不知道别的孩子童年是怎么过的,我很少粘着养父母,他们总会对外人说我乖我懂事。可这种懂事是我不想要的。
“茹雪,来,咋们杀一盘。”
总共下了三盘,我全输了,我不甘心的对父亲说:“不行,再来一盘,一定要赢一局才行。”我皱着眉噘着嘴,有点撒娇的看着父亲。
父亲楞了一下,突然喃喃说道:“和小缘好像啊。”
我也楞住了,连动都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小心翼翼,似乎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
父亲并没察觉我有什么不对劲,自言自语的说着:“都是要强的性子,都是那副表情。”
鬼使神差的,我问了一句:“是吗?”
“噢…哦…没什么,没什么,来来来,再下一盘”他有些回避的张罗摆棋盘。我呆呆的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至少我还没被遗忘,但依然无法诉说。
后来又下了两盘,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心里有些难受,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那次之后,我曾试着问过父亲和我分开之后的生活,想着能否知道他是不是找过我,我是不是不仅仅是他偶然想起的人而是他很重要的人,不曾想“小缘”这两个字再也没从父亲嘴里听到过,次数多了,我也就不问了。后来自己居然也刻意略过那次的聊天,现在这样或许是最好的了,又何苦丢下一颗石子,破坏这一湖的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