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高兴的,像见了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占地娘,看了燕子一眼,“你那是哭我呢,是想占地了,哭起来还差不多。谁见过儿媳妇,想婆婆,都想哭了?”
中国的婆媳关系很微妙,一头亲自己的儿子,一头又亲自己的孙子,就是对中间这个,即爱自己儿子,又爱自己孙子的人,总觉得她,不亲不乱的,不顺眼,时不时的,挑点毛病,虽说儿媳妇,不是婆婆生的,但是,她们确实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将来还要接婆婆班的,那个人,不光如此,她还要跟婆婆,埋在一个坟里。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让对方过不去呢。
还有姑嫂关系,总觉得,嫂子对自己的,爹娘不好,回去后,以老大自居,看哪都不对,找着茬的指桑骂槐。或者是,自己嫁到了城里边,生活条件,肯定比农村好,回娘家时,带两盒点心,觉得很了不起,回家时父母总不能让孩子们,空着手走吧,再者,也怕亲家看不起,别的能拿出手的东西,也没有,就给一些米面带着。说是农村的东西,是天然的,那么城里人吃的粮食,不是农村人交的公粮吗,很多人不知道交公粮的事。
在河北省中部,一年熟两季庄稼,本应该,分两季交公粮才对,可是,地方的官老爷,为了讨好上级的,官老爷,在麦熟时,就把全年的公粮,一次性全部交完了。这就导致了,种小麦的人,却吃不上白面。只能吃,下半年生产的红薯。当然交公粮,是农民应该做的事情。刚刚从封建社会,解放出来的农民,觉得交公粮,是给自己的国家交,不能拿嘎古的东西,去糊弄国家。(嘎古是不好的意思)
在杨场的时候,人们就把甩出去老远的,麦粒收集起来,那是颗粒饱满,最好的小麦,做种子;全用它。而且就算能分一点,那也是,没有发育好,或者是,没长熟的麦秕子。用它磨出来的面,是黑褐色的,就连这麦秕子,也分不了多少,平时不舍得吃,留着过年串亲戚用,或者是谁生病了,拌一碗疙瘩汤喝。黒褐色的面粉,蒸不出白色的大卷子来。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用硫磺熏一下,褐色的大卷子,一下子就变白了。不管里面,是什么颜色,反正看起来好看。在河北中部,有句俗语叫,大姑子当家,自己过的光景好一点,就看不起,自己娘家的嫂子。嫌贫爱富,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仍然遗留下的,动物本能。在动物的世界里,雌性总要找,比个自己,勇猛的雄性才肯臣服。它们对于比自己弱小的雄性,不削一顾。
吃过饭,天气还早,司机要晚上开夜车,赶回去,早早的安排人家去休息。娘叫过来燕子:“你生二胎的事,村里人还不知道,一会趁天黑,让占房送你,去他姥姥哪住几天,也一年多不见你爹娘了,让他爷爷找书记说说,看人家要罚多少钱,等说和好了再去你,”“娘,生老二有准生证,不怕他们,”“有准生证是好事,上户口还得找人家吧,”“娘,占地说了,不在村里上户口,打算在城里,买个市民户口,”“户口也能买?”“听占地说,什么都能买,只要有钱,能买人命。”
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们被禁固的头脑,好像一下子开窍了,人们不再注重,什么思想,穷怕了的中国人,都在想方舍发的弄钱,只要有钱,什么都会有。然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似乎是,不合时宜的说教,老百姓下海挣钱,说句真话,凭本事可以先富起来的,那是凤毛麟角。而有些当官者,好像他们,更需要钱,但是,又不能丢下仕途不要。问题的关键,在于总是有人,比自己的官大,总是受治于人,要想改变这种面貌,那就得有更多的钱,到更大的官那里去买。
在那七八年的时间里,似乎什么都有,明码标价。大学毕业的学生,因为供大于求,需要花钱,才能通过面试,孩子上一个少有点名气的,实验小学,也得花钱。在老百姓的,钱包鼓起来的同时,那些贪官污吏,也捞的撑破了肚皮。好在,中华民族,有廉洁自律的传统,治理贪腐,成了当前的必然,以摧枯拉朽之势,把那些盗取,不义之财者;逐个绳之以法。以此还民清廉,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