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不过是一张最简单的字据:“兹日起谢昭向赵黎还房款,每月5000元,直至还清为止。”下面是我和赵黎的签名。
如果真的是苏郁明派人来搜的房子……只要他们向街坊打听,发现叶景明和赵黎其实十分相像的事实,然后再顺藤摸瓜去房产中心查询个人信息。叶景明的身份,就会被彻底戳穿。
按理说,前一秒听到婚讯的我,应当为此而高兴——恶有恶报,不是吗?特别是这种负心汉,他活该,不是吗?
我却坐在地上,如遭雷击。
“你怎么了?”赵言妍小心地望着我,显然是给吓到了,“不会真丢了什么重要东西吧?”
“字据。”我简单道,只觉得内心不断地涌上恐慌。一想到这世界上有另一个人知道这个真相,我只觉得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苏郁明……
不行,我得去缉毒局问个明白!一转身,看到赵言妍脸色惨白,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喂喂!”我扶住她柔软如同绿豆粉的身体,只觉得她瘦的可怕,连两排肋骨都森森地凸出来。这次意外,估计对她身心都造成了重创,而绝非广告上说的什么“三分钟,小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那混蛋是谁,要让我知道他的名字,肯定要把他拖去阉了不可!显然不能指望赵言妍做我的搭档了,她现在已是困倦到了极点,我只好把她扶回床上,再轻轻地拉上了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逛。苏三还在被关押着,外人连探望一眼都不能。可我又不敢这样只是等着……
“我找缉毒局李效国。”冲着保安一亮工作证,我大步迈进了门厅。
然而老李并不在办公室,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烦躁,只得自己从饮水机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
“你还敢来?”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原来是那个任雯,此时她正站在门口,一脸不屑地望着我。上次医闹大妈们的战斗力十分惊人,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的眼角下还有一道浅浅的白色伤疤。
真是冤家路窄,怎么让我遇到这货?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尽可能地息事宁人:“书记好。”
“听说你好几天都没去上班。“任雯一双眼睛闪动着暗暗的光,如同寺庙角落的蜡烛头,”该不会是想跑路又穷途末路,灰溜溜地来自首吧?“
跑路?还真是脑洞大过天啊。也幸好是现在太平盛世,早个三十年,这货肯定就是居委会捕风捉影听壁脚的的碎嘴子大妈。
任雯见我不说话,以为是抓到了我的痛脚,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早一开始我就怀疑你,先是那个赵黎,又是苏三,怎么跟你有关系的人,都一个个地贩毒……”
“贩毒?”我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任书记,说话可得有证据。苏三定罪了还是赵黎犯法了?看来不仅丁璇没把你教育好,,医闹也没把你打明白。”
“你!”她气得脸骤然变成了灰白,正要跳起来骂人,门再一次打开,一群人哗啦啦地进来了。当头一人正是老李,估计又是忙了几天几夜,他整个脸都是一种沉沉的灰青,胡子拉碴的,十分憔悴。
“任书记,刚才我好像看见有人找你。”孙肖若认真道,“好像是工作组他们……”
“啊?什么时候?”任雯一下子就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整个人像踩着风火轮,七扭八歪地离开了。
“这老女人真是神经病。”李如枫抓起桌上可乐,咕咚咕咚喝了半天才住下,抹了一把嘴抱怨,”屁事不干,就会出来截胡!“
我只是偷笑。现在正逢人事调动的关键时期,工作组要下来走访情况。顾怀之他们都在暗暗地严阵以待,更别说任雯这种当官上了瘾的副手。
“正找你呢,”老李疲倦地对着我招了招手,“苏郁芒名下的银行卡在过去一周内,总共被人转走三百万。我们怀疑他和什么人里应外合,企图转移资产。”
他递给我一摞文件。果然从9月初开始,他的三张银行卡,分别在不同的时段陆陆续续地只出不进。老李一脸的无奈:“苏夫人本来提出要保释,可有了这样的新情况,我们是不敢把他放出来的。”
现在还真是越描越黑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苏三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他说是在机场丢了钱包。之后又被缉毒局给抓了,所以也没空去挂失。”老李拿起茶杯喝了几口,“可是没有密码,银行怎么敢把如此巨额的存款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