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眼看着叶景明的脸开始泛白,我不顾一切地扑在他身上,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我只觉得头在嗡嗡地乱响,接着,有温热的血,正一点点地从耳朵里流出来。
也不知他们打了多久,到最后我都以为自己死掉了。勉强睁开比铅块都要重的双眼,我发觉自己嘴角噙血,正无力地匍匐在他的胸前。
心跳呢?我猛然地发觉耳边只是死寂。我也不管那些打手还在不在,挣扎着把头靠向他的脖颈。
扑通,扑通……虽然微弱,可我分明听到它在一下下地跳动。一瞬间,我只觉得如在佛前听到细密梵唱,内心无比沉静安宁。
曾经我以为,爱要对等,如同佛经上的一报还一报。可现在,我终于承认,爱不必求被爱,因为那很难得。因为,你看到他,就已经足够了。
也许,人只有在将死的时候,才会真正明白,自己爱的到底是谁吧?叶景明躺在地上,鲜血如同干枯的河沟遍布他的脸庞。他受的伤比我重得多,因为正是他,在刚才拳头最猛烈的时候,一翻身将我死死地护在身下。
刘朝宗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们,如同罗马人在看角斗士的困兽之战。我有些绝望地看着他如同野兽一样的残忍双眼。
他干嘛要盯着我们看?不会又要对我们用刑吧?一想到这里,身上的伤口仿佛听到了召唤,开始从每一个毛孔开始由内而外地火辣辣疼。
苏郁明并不知道他的哥哥是冒牌货。正是如此,我才感觉到此人当真是冷酷到了极致——他居然同时要自己两个兄弟的命!
人没什么好怕,禽兽亦是。可犯在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手里,我看我们还是只求速死吧。叶景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我则是有气无力地望着刘朝宗,心里充斥的唯有泄气与软弱。
“把他们带到花房。”估计是我们俩太过老实,刘朝宗看了一阵儿,终觉得没了意思。几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把我们俩拽了起来,重新捆上麻绳。
这场景有点熟悉。一样是我和叶景明走在最中间,前面有人拿枪开道,后面一把匕首顶在腰上。
真没想到,几个月前逃离许一梵的魔爪后,今天又能来这么一出。
木质楼梯狭小幽深,到处都滴滴答答地落着水滴,发出一阵阵的霉味。走了好一会儿,我们才到达最顶上的平台。头顶上,一缕缕阳光正从窄缝里透出来。
走在前面的打手推开了其中的一块活动木板。蓝天白云出现在眼前。
“上去!”匕首戳得腰痛,我用尽全力才勉强抓住了铁梯,一步三晃,如同一只大风里的蜗牛,一点点地往上蹭。
骤然来到地面,我只是一味地捂着眼,过了好久都没能适应那强烈的日光。海风习习,远处有浪花涌上沙滩的细碎声响。
我们居然在一座岛上。不过这岛屿很小,不过数十个平方,只一眼就能俯瞰所有的海岸。更让我惊奇的是自己所在的这座建筑。它的形状与一般的大楼没什么区别,都是四四方方的大块头。唯一不同点在于,它一整个都是用玻璃塑造而成,灿烂的阳光正从四面八方射进来。
这充足的阳光让室内十分温暖,哪怕现在已然是泛凉的十一月。
“花房美吧?”刘朝宗从后面大步走过来,用手指关节轻扣墙面,“这整面墙都是用防弹玻璃做的。”
整面墙都是防弹玻璃?那这建筑造价可不低啊!房间里四处都是花盆碎片和草叶的残骸,除了处处阳光倾城,花房里充斥的更多是一种衰败气息。
“当年那个中国的首富,就是在这里自杀的。”刘朝宗着迷似的看着远处的层层海浪,语带惋惜,“可怜他生前耗费千万财产,死了也不过是一把灰。”
卧槽,你别告诉我这些灰尘是他的骨灰啊!我瞅着地上四落的尘土,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恐惧。
看够了风景,刘朝宗向我们回过了头。
他到底要怎么样?我惊恐地看着刘朝宗一步步靠近,嘴角上扬。
他慢慢地在叶景明面前蹲下来,依旧嘴角挂笑,“给您九哥选了这么个地儿,与自己女人生不同衾死同穴,是不是很不错?”
叶景明哼了一声,并不肯与他答话。刘朝宗一脸严肃,伸手从桌上取下弹匣,开始一丝不苟地装弹,上膛,打开保险。他的样子很认真,就像是小野二郎在准备一道怀石料理。
“慢着,”我咳嗽着,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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