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生厌了。
阿黛尔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一边端起餐盘准备离开。这时,她突然在餐厅内看到了一头显眼的白色长发,是被调到后方的来拉。
来拉似乎也刚刚睡醒没多久,脸上还有几分困意,正端着盛满青菜的餐盘坐在靠门的位置。
阿黛尔端着盘子走到来拉的对面坐下,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阿黛尔干巴巴地说道,听起来无精打采。
“早,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来拉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很少见过阿黛尔这幅模样,稍微有些好奇。
当然了,和一个秘偶大师拼命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经历了一场战斗,灵性消耗有些严重,不过幸好没受什么伤。”
阿黛尔苦笑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反正等到来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留给她的那部分文件和资料之后,就会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那就好。”来拉的语气没什么波动,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从她在特雷茜的半强迫下旁观了阿黛尔和娜塔莉扮演欢愉之后,就一直躲着阿黛尔。
“十点钟的时候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需要你帮我做个占卜,我的灵性消耗很大,不适合做类似的事情。”
看到来拉的反应平和,阿黛尔稍微松了口气,随后趁对方不注意,把自己餐盘里的东西一下子倒进了来拉的盘子里,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中夺门而出。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阿黛尔在架子上取下了今天的报纸,打开《南大陆新闻报》仔细
刚一翻开报纸,阿黛尔就看到了醒目的头条:
“贝伦斯港军需仓库被炸毁,恐怖组织玫瑰学派宣布对此负责!”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明明就是个被废弃的空仓库,都被因蒂斯的间谍选做接头的地点了,哪里来的军需?况且这事和玫瑰学派又有什么关系?
亲身经历的阿黛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开始强忍着灵性不足带来的不适,详细地阅读起了新闻。
根据新闻的描述,这次的军需仓库内储存着大量作为备品的军需物资,包括帐篷、军服等,总价值接近三万金镑,原本玫瑰学派的恐怖分子想要袭击军火仓库,结果找错了地方,和守卫展开了激战,并最终和英勇的守卫一起葬身火海。
根据不愿透露姓名的目击者描述,现场有玫瑰学派的邪教徒袭击仓库的痕迹,在后续的追查中,也找到了玫瑰学派遗留的书信,宣称负责的书信。
报道后面附上了一张燃烧着的仓库图片,烟雾升腾,火光冲天,配上四处救火的巡警,这构图值得拿个新闻奖。
阿黛尔拿着报纸,脸上的肌肉有些扭曲。
不是,真就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虽然阿黛尔也能理解这是战争时期统合民意的手段之一,反正平时不打仗的时候,鲁恩人也没少让这些邪教组织背黑锅,现在打起仗来也不差这一口的道理,但是作为当事人,看着这被胡编乱造到和真相南辕北辙的新闻,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而如果公布了在后面捣乱的是暂时休战的因蒂斯人,很有可能导致双方撕破脸皮,再次引发一场遍及全大陆的战争,而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不过,为什么要编一个军需仓库的名头?
阿黛尔有些疑惑,毕竟按照新闻的说法,“玫瑰学派的人”是找错了目标,那为什么不说是找成了空仓库,而是编了个军需仓库的名头出来?
带着疑惑,阿黛尔翻到了下一页,然后看到了这样的报道:
“格罗夫·奥古斯都亲王从前线返回,将于明日视察后勤基地的工作状况。”
阿黛尔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默默把报纸放到了一边,对这些借口不再追究了。
一查账就失火,真不愧是鲁恩海军……
阿黛尔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把自己已经写了个开头的给海军后勤指挥部全体的调查报告书揉成了个纸团,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再把那报告展开,用信纸简单誊抄了一遍,不过这次的用词更简明扼要一些,省去了向上级汇报时必要的大量礼仪用词,似乎是要写成私人信件。
把这份报告直接交给“月亮”先生,并在下次塔罗会上向众人宣读。至于给上级的报告,就按照报纸上的说法湖弄过去好了……
阿黛尔虽说之前并没有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但教唆者的能力让她在揣度人心这一方面发挥出色,自然不会坚持说实话得罪人。
不过即使如此,阿黛尔也丝毫不担心鲁恩海军在这方面会吃亏,因为玫瑰学派的军队体系和鲁恩比起来更是重量级,毕竟是殖民地土着王公的部队,据不完全统计,吃空饷的人数甚至达到一支部队的四成以上,接近一半。
如果说鲁恩军方的负责人是贪污**但有正常智商,那么玫瑰学派的土着联军将领的智力水平就介于没有脑子的活尸和喝死藤水喝飘了的瘾君子之间。
相比之下,鲁恩的军队简直就是业界楷模,起码他们的士兵只会缺衣少粮,不像南大陆的松散联军连士兵都是假的,一支满编制的军团里四成吃空饷,三成是奴隶兵,真正能用的士兵也就占一支部队的三成。
要不是有雨林的天然掩护,士气低迷的鲁恩士兵很难长距离直接袭击阿勒瑟,再加上神孽斯厄阿的出手,鲁恩军队现在已经推到帕斯河谷的尽头了。
原本我以为自己猎杀了这么多的非凡者,应该是昨天晚上占了最大便宜的人,没想到军方的官员利用这场火,直接洗了两倍的钱出来,这帮家伙真的比“月亮”先生还能吸血……
阿黛尔有些感叹,血族吸血也就图一乐,真吸血还得看鲁恩实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