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处的房间,金属的墙壁里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哭嚎和歇斯底里的咆哮,像是有一头野兽在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房间的中央是一群发群野兽般的男女,而角落中却摆放着方方正正的绿色沙发,几个戴着墨镜的神秘人坐在那里,旁边摆放着一盏熄灭的灯盏,沉默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怪异...怪异极了!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古怪与混乱,狭长的走道上,还隐隐约约有食物的香味从深处传来,这里像是所有欲念的糅合体,人的本性在这里一览无遗。
这是一栋很深......很深的建筑......原罪之神的信徒们坚信的是什么?力量?财富?地位?不,他们坚信的是人心中的那抹罪孽可以带给他们超出自己本身的智慧,欲望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和最无上的享受。
他人的地狱,自我的天堂。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样一个疯狂而放纵的神经病环境里,一个带着不伦不类的紧身教袍,正在那里一脸焦虑,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皮,弄得雪屑纷飞的家伙散发着一阵阵令人心烦的气息。
“戴夫,你该去聆听神谕了。”
戴夫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聆听个屁,他妈的这什么狗屁神能把老子的强迫症治好吗?”他一边说一边又使劲的挠起了头皮,一边挠一边还熟练的用指尖绕起坍塌的发梢,即使动作再不耐烦,也没有停下这套动作来。
“还他妈的跟老子说这不是什么病症是神谕......我神你妈个头!这是恩赐吗?我都快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掉了,整天逼逼叨叨逼逼叨叨的......”
嘴巴上别着铁环的大汉讨好似的笑了笑,在教会中,戴夫这个疯子就是最大的主教,他深受原罪之神的爱戴,可以说是神的义子了。
教会深处的巨大铁像上,原罪之神的雕刻正微微的发着光,戴夫一脸不耐烦的坐在那里,一旁早有侍从准备好了一切,安眠的香炉负责加强与神灵的沟通,整个幽秘的气氛,带着一丝诡异与神秘。
几个姿容艳丽的侍女跪在地上,她们的动作优雅,曲线完美诱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女子,那妩媚的动作显然经过了充分的开发和诱导,此刻娇滴滴的看着戴夫,水灵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同时将酒宴和食餐摆好。
这是教宗与神的共喰。
戴夫的眼白翻起,他的头发像鸡窝一般乱,此刻头垂在那里,看起来邋遢至极,这个人如同着了魔一般嘀咕着,但诡异的是谁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一个字符也无法理解,微弱连贯的莫名语句,传递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梦呓。
片刻后,戴夫清醒了过来。
他松弛似的笑了笑,脸上的皮肤一下子垮了下来变得平和——这很恐怖,就像是眼前的人原先的脸皮被人扯起,现在才贴上去了一样,总之,他胸有成竹的应道:“我明白了。”
原罪之神沟通了祂的信徒们,祂单方面的诉说了自己的阴谋,为世间带来邪恶与混乱,祂说,目前教派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蛰伏。扭曲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精挑细选的毒鸠也已经用利喙刺破苍穹,接下来需要的,仅仅只是耐心的等待......
看着罪恶开花结果,本就是最美好最愉悦的事情了。
戴夫阴森的舔了舔嘴唇,桀桀笑道:“是,我们万能的主啊,我定然会在黑暗与疯狂之中,虔心的等待着您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