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红衣祭典

及说完白泽就打断了它，“你是蠢货吗？”

    双头食人魔目光凶狠的瞪着他，白泽此时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在八王会议上也敢肆意妄为的蠢货……呵，异族可是没有席位的，他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严重，不止是自己的生命，还让卡罗兰大陆残留的异族群体生活更加的艰难。比起人类，他们将更加仇恨你这个始作俑者，甚至你背后的组织……

    说来有趣，在白泽的猜测中，这些黑衣人所隶属的应该是重山外的异族。

    白泽环顾四周，那些充满仇恨的目光让他明白这个食人魔会拥有何种的下场。事已至此的白泽反而想要它活着。

    “因罪恶终须审判，而魔鬼既是审判的裁决人！”一个突兀的威严声音吓了白泽一跳，他的手一抖，刚凝聚完成的暗居生下意识的发射了出去。

    “嗷嗷嗷嗷嗷嗷！”咔尔咔玛肩膀绽放出一抹血花，它愣了一下，一道极细的血线划过大半个肩胛，接着吧嗒一声断裂，浓稠的血浆从骨髓可见的断肢处流淌出来，一只跟白泽腰肢一般粗壮的手臂轰然落地。

    双头食人魔凄厉的惨叫起来，两个丑陋的脑袋居然像是婴儿一般号啕大哭，哭声隐含着崩溃与绝望，像是杀猪似的惨嚎。从施暴者变成受害者，对方的身份转换之快让人为之惊讶。

    食人魔蒲扇似的大手向白泽扇来，刺耳的破空声炸响，虽然声势骇人，可在白泽眼中却显得太过笨拙，他连躲得不躲，目光冰冷的站在那里，身后的阴影里刺出一根触须，贯穿了他肥硕的三指手臂，甚至将他拉低吊了起来。

    双头食人魔眼泪与鼻涕糊在一起，看起来恶心又滑稽，他少了一半的手臂触目惊心，被触须吊起的身躯几乎瘫在地上，白泽甚至要比它的脑袋高一些。

    造成了这一切的男人望着那一具具尸体，心里忽然颇不是滋味。这一切虽然不是他做的，却有他的疏忽。若不是看到了这些人如此紧张便不会被察觉，即使如此，要是自己没有被恐惧和本能冲昏了头脑，回身迎战的话，以自己接近八阶的实力……

    白泽羞愧的低下了头，可他的脸上却是灿烂的大大微笑，这个人强忍着疲倦的内心，俯身在咔尔咔玛的耳边轻语：“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杀人魔先生。”

    他悲天悯人的看着它，目光和煦，但食人魔却似乎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见了嘲弄，“现在的你或许不懂你犯下了什么罪过……但是没关系，十年，数十年，上百年，你总会醒悟的，你会哭泣着惭悔自己的恶，会为自己的野蛮几欲发狂，会恨不得撕碎这副高大的皮囊，蠢蛋先生，祝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白泽友好的拍了拍它的肩膀，甚至收回了触须，他转身就走，双头食人魔怔然，没有从这一系列的转折中回过神来，它下意识的就像站起来，手搭在地上，整个人直棱棱地倒了下去。

    双头食人魔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一根手指，一条腿都毫无反应，甚至连唇齿之间都一片麻木，只有眼球可以转动，像是植物人一样的躺在那里……被眼神冷漠的人群所包围。

    扑哧！一个人用一把普通的匕首就在他的身上刺出了一个洞，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身躯痉挛，哪怕是这样，他也分毫不动。

    那些人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

    另一边，恶魔仍在絮絮叨叨的感慨：“好可怕！你这家伙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魔鬼啊，让那个家伙如同植物人一样躺在那里，改变了他对时间的认知却强化了对疼痛的感知，还顺手增强了对方的生命力，将其改写成了自我分裂的种族，顺带吸收的还是光合效益，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超级大沙包啊！数十上百年无法动弹的恐惧还要加上那令人疯狂的饥饿折磨，再加上那些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类，白泽，你实在是令我感到可怕。”

    的确如此，这种闻所未闻的刑法将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都放大到了极致，恶魔一点也不相信他能撑下去，最终的结局一定是疯狂，可白泽甚至剥夺了对方自杀的权利，再生的体质让绝大多数的自杀方式都只有痛苦，正是这种连死亡都将其剥夺的狠辣，才让恶魔感觉如坠冰窟。

    “嘛，嘛，不过那种家伙，也是自作自受呢，哈哈。”恶魔打着哈哈，看着白泽步伐稳健的前进，不由得有些好奇，“你要去哪？”

    白泽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天边，一副冰蓝的眸子散发出寒气，那看似平淡无奇的黑暗中却影藏着更大的黑暗，让他察觉到了一丝风暴的压抑。

    与此同时，在众人包围下的悟成空麻木的表情一怔，忽然抬起头看向天空，虽然只有一瞬，可那似曾相识的气息他却无法忘记，死亡的记忆清晰的涌上脑海，他的鼻尖仿佛有闻到了那空气中的肉香，眼瞳中燃烧着火焰，在劈啪作响……

    “殿下？”亲卫不明所以的询问，悟成空陡然回神，深邃的目光不由得透露出思索。

    他有些不确定似的低吟，“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