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率上,地球远远比不上中土。据说最鼎盛时期,每隔三五年就有人证道飞升。
当然顾无忧对神仙仍然存疑,因为无论万年前还是现在,从没听说飞升的神仙回来过。对凡人来讲,某种意义上他们和死了真没多大区别。
吕暄接着往下背。
顾无忧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做恍然状。
其实顾盼听不懂的那些典故,他同样也听不懂,他比顾盼强的,可能就是还知道佛门了。但也不能说一无所获,再怎么着他也做了十多年道士,吕暄背诵的东西与中土(曾经的)道门同出一源,顾无忧还是挺受启发的。
他甚至察觉到这并非一本纯理论的道书,其中似乎有具体的修行法诀!
顾无忧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假如自己直接用它代替神虚派法诀……
把想法对吕暄一提,吕暄当时就急了:“绝对不行!你练残了,我可不养你!”
修炼是非常严谨的一件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旦跑偏后果非常严重,而且没有后悔药可吃。
顾无忧一想也对,他又不像老道似的死抱着道士身份,没必要冒那个险。再者说这道书哪儿都好,就是有个语焉不详的毛病,云山雾罩的不肯直说,法诀太笼统。
他根本不信,中土的法诀也这样。
比如太浩道院传授弟子,文化水平参差不齐,不少人甚至得先补习文化课,这种古文他们能看懂才怪。
给出确切可行的修炼方法、步骤,一步步循序渐进,每一阶段都有明确验证,这才符合逻辑。
吕暄还想继续往下背,顾盼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貌似是修士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顾盼为什么要把银票交给上官怡保管?说白了不就是自保能力有限,怕招惹宵小的觊觎嘛。
“别背了!”顾盼慌忙打断吕暄,“谨防隔墙有耳。”
吕暄迟疑:“想太多了吧,哪有这么巧?那啥,好不容易疑似激活一条金手指,让我再背一小段嘛。”
顾盼尚未开口,一个阴恻恻、沙哑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一小段什么?”
房间内三个人当时就被吓傻了。
顾盼心想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最担心的事发生了。那声音沙哑、阴沉,一听就不像好人,怕不是接下来就要上演掳人的戏码,顺便杀兄妹俩灭口。
顾无忧呼一声跳下床,挡在房门与顾盼吕暄中间,沉声问道:“谁?”
房门被缓缓推开。
是的,先前他们就没锁门,因为包括吕暄自己在内,事先三个人都没料到,吕暄会忽然背诵修炼典籍。
一颗脑袋先探了进来,乌黑的长发,明眸皓齿。
上官怡走进房间,感觉气氛不对,于是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了?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声音一如刚才沙哑、低沉。
顾无忧翻个白眼:“这把道爷给吓得……”
顾盼和吕暄也同时松了口气。一个青春美貌的少女,配上沙哑低沉的嗓音,确实不搭调,但顾盼相信上官怡还不至于伤害她,即便真听见了吕暄的背诵。
顾盼:“怡儿你的嗓子怎么了?”
上官怡摆手:“没事,给爷爷呐喊助威喊哑了……顾无忧,爷爷给你准备的伤药,外敷内服,一日一换。”
说着,上官怡把一个小瓷瓶放桌上。
顾无忧:“不用了吧……”
对顾无忧来讲,被人鄙视、嘲笑、驱赶、追打才是正常人生。上官云对他太好了,他非常不适应,下意识便想逃避这份莫名其妙加诸己身的关怀。
上官怡:“干嘛不用?你的脸都肿成啥样了,万一留下伤疤多可惜!反正药送到了,你不用我也不会带回去。”
顾盼祈求的看着顾无忧。
豪门家族准备的伤药,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顾无忧:“那好吧,多谢老爷子了。”
顾盼大喜:“我帮哥擦药。”
顾无忧暗中叹息,收留妹妹的恩情还没想好怎么还,如今又一点点欠下更多人情,以后可咋办啊。
莫非真的只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说实话,抛开脾气急躁,上官怡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不然吕暄又何必妒忌她。反观顾无忧,论身世只是土财主的儿子,远比不上豪门小姐,论能力……呵呵,不学无术的落魄道士,但凡有点真本事都不可能吃不饱饭。
但双方差距太大,正是顾无忧拒绝的根本原因。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儿童,跟老道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尔虞我诈,很难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吕暄:“你刚才说呐喊助威,什么意思?”
上官怡:“围观爷爷行家法喽。二叔和上官睿那愣头青,父子俩一字排开,被爷爷拿竹子抽得嗷嗷叫。”
吕暄:“活该!嗯,不得不说,你爷爷做事还是很公正的,至少不护短。”
上官怡:“爷爷当然公正,否则会成为道院接引?”
“你说得太对了。”吕暄貌似深有感触,“做门卫的要是不公平,最他玛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