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柏镇定,“我知道,他刚刚看到夜明珠了。”
虽然他在画画,但他注意力全部都在袖中的夜明珠上,所以当有人将目光集中在他手上时,他会格外地敏感。
小商贩看得根本不是他的画,而是袖口里的夜明珠。
南柏走至巷口里,蓦然加快速度,跑向树后。他变回猫咪,叼住夜明珠窜上了树。
珠子内,小人鱼已经习惯了突然飞起来的感觉,沉入水底。
它好奇盯着树下张望的男人。
屠夫手中拎着木棍,双目如虎,瞪眼看着四周,“人躲去哪了,给我出来!”
南柏藏在树上,有树叶遮挡很难发现。
屠夫等了一会儿没有收获,骂骂咧咧离去,似乎准备去找小商贩的麻烦。
南柏小心扶住夜明珠,从嘴中吐出来,放在结实的树干上,它用肉垫揉了揉酸痛的下颚,“人为什么要那么贪心呢。”
他与小商贩无冤无仇。
对方却见他孤身一人,又是个白净文弱的书生模样,对他怀中的夜明珠起了歹心。
树下那男子浑身腱子肉,一看就不好惹,被喊来折腾一番,无功而返,小商贩定也没什么好下场。
但他活该,自找的。
确定人走远了不会折返回来。
南柏才跳下树,捡起藏在石块后的包袱,哼着小曲回到客栈。
照例向小二要了热水。
南柏关上门,掏出荷包数了数,将夜明珠放在桌上靠着茶杯,叹气道:“照这个速度,跑路费都攒不齐。”
还要还小管家的钱。
南柏思索片刻,抓起荷包与夜明珠收好下了楼。
大厅,白日那些人还没散。
依旧津津有味谈论着先皇那些腌臜事。
南柏唤来小二,要了两盘花生米。
小二眼神有些同情,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公子哥,端上来后小声道:“附近有两个小贼,专门偷客官这样的小公子,您小心点。”
小二说完了就走,南柏道谢的话都没说出口。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其中角落里有一人对上他的眼睛,迅速移开,立马引起了南柏的警觉。
看来今夜不能睡个好觉了。
他端起两盘花生米,往唠嗑的大哥们桌上一放,“各位,在下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不太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能听你们说说吗。”
他客气有礼,眼里都是好奇。
很大程度引起了人们想要倾诉的欲望。
其中一位大哥猛地拍桌,“小公子可算找对人了。”
又是一个叫他小公子的人。
南柏衣服其实并不昂贵,但他身子挺直,夏季的薄衫穿在他身上,挺拔俊秀,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让人高看一等。
大哥十分自然端过花生米,一口花生一口酒,“我们十年前就居住在这了,宫里有什么密闻,全都知道。”
南柏眼眸一亮,这么一来,说不定还能找到饲主娘亲的下落。
他故作赞叹,“好厉害。”
大哥膨胀了,自信满满继续说。
南柏一听就是一个时辰。
原来,老皇帝在未登基前,是所有皇子中先帝最看好的继承人,后来受宠妃蛊惑,改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将老皇帝罚去了军营里。
从那回来之后,老皇帝就变了,性格凶残狂暴,阴晴不定,连先帝有时都得看他的脸色。
众人猜测,是遭遇了变故。
军营中最缺女子,偶尔娇皮嫩肉的男子都会被捉去当做发泄工具。
南柏只叹,没有人是无缘无故的坏。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至于安溥娘亲,暂时没有线索。
“当初那只鲛人被抓,立刻送进了皇宫,这么些年,一直有传言说老皇帝研制出来了长身不老药,如今看来真是讽刺。”命都没了,还怎么长生。
大哥张着嘴,说话有些大舌头了,醉倒躺在桌上。
南柏结过账,轻手轻脚起身上楼。
脱了外衣沉入水中。
南柏看着浮在水面上的夜明珠,指尖戳了下珠子,珠子顺着力气,被推出去一段距离,撞在桶壁上又弹回来。
小人鱼无辜转了个圈,盯着外面的人看。
“你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呢。”南柏自言自语,现在小人鱼虽然也是饲主的模样,但看起来似乎被剥去了一丝灵智,不太聪明。
小人鱼听不懂他的话,趴在珠子上凝望着他。
南柏心里装着事,没洗多久,很快出来穿上衣袍。
就在他刚系好衣带的时候,敏锐听见了上楼声,有人故意踮着脚走路,没了脚步声,但呼吸声变大了。
落入南柏耳中,异常明显。
他微微抬起下颔,在空中嗅了下,有腥臭味儿和糖味。
眼眸微微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