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柏绷紧唇角憋笑。
向舟看过来,拧着眉的眉稍稍松开,保持礼数,“小翁兄弟,多谢你这几日对我师弟的照顾,一会儿结束了,去酒楼喝两杯。”
翁云深打开折扇摇了两下,笑得温和,“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他没有应下。
向舟也不勉强,给他们指了两个靠近比武台,视野极好的位置。
南柏坐下来,看着远处的比武台,轻皱了下眉。倒是忘记了,修仙者视力都很好,千里外的东西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灵力越高越强越清楚。
他如今是凡人之躯,根本看不清。
翁云深微微侧向他,在他耳边道:“这轮比的,是最快挣脱捆仙绳的人。”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绳子上面被系上了数不清的小铃铛,逃脱中必须保持铃铛不响,否则就算出局。”他顿了下,“其实这关,是考验人的耐心与控制力,用灵力包裹住那些铃铛……”
慢条斯理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响起。
南柏眼底浮现出一丝惊讶,没想到翁云深居然会如此体贴,唇角不禁弯起来。
比武台上已经淘汰了几人。
翁云深说得口干舌燥,舔了下唇瓣,余光一瞥,发现小猫妖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眼里含着明亮的笑意,红唇嫣然,招人的很。
他不自在收回目光,“在外面收敛一点啊,仙尊。”
小猫妖猫哼似的轻笑响起,扭开了头。
翁云深耳根微烫,悄悄松了口气。
不远处——
看着头挨着头的两人,向舟心底莫名感觉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栽种的小果树,连树带根都被人拔走了,极其不爽。
想用法术听听两人在说什么。
可他们周围似乎被下了封禁术,根本听不见。
只好放弃了探听的念头。
南柏毫无察觉,正听在兴头上,忽地听见男人冷笑了一声。
他抬头,疑惑眨眼。
“大块头淘汰了?”
翁云深给比武台上的人取了名字。
大块头是个光着膀子,肌肉发达的土拨鼠妖族,之所以叫大块头,是因为他跟基因突变了似的,长得很高很壮。
翁云深不着痕迹瞥了眼斜后方的向舟,收敛起不悦,继续给他念着,“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一场比赛,翁云深喝了三壶茶。
趁着第一轮结束,南柏体贴的提出陪他一块去茅房,却被男人拒绝了。
翁云深沉沉看了他一眼,“不知羞。”
南柏一头雾水。
一起上个厕所怎么了。
他看着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后知后觉猜测道:“难道是害羞了?”
小管家扶了下眼镜,“据我观察,翁云深应该是初恋,对你虽然霸气,但经常会被惹得一身火,总结一下,就是脸皮薄。”
南柏莞尔,“难怪。”
他和饲主生活了那么多世,不分彼此,都习惯了,颇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忘记了翁云深虽说活了千岁,可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看来得照顾一下对方的“少男心”。
南柏在原地等翁云深回来。
向舟忽然走了过来,“下午没有天宁宗的弟子参赛,我送你回客栈。”
南柏看向翁云深离开的方向,“好,我等等小翁。”
“现在就走。”
向舟语气严肃了几分。
南柏抬眸,察觉到了反常。
向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叹道:“记得前几日我去找你那件事吧?你说是个女子所为,如今那女子正在底下闹事,不知她怎么被人拔去了舌头,拿着血书逼你出现,否则就一头撞死。”
是药草精啊。
南柏不着急了,她想死早就死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反问向舟,“师兄为何要送我离开,不怕她撞死吗?”
“怕什么……”
向舟顿了下,似乎隐瞒了些情况,安慰道:“在场那么多修仙人,拦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药精寻死,都可以回家种田了。”
说完,他冷哼一声,“她会撞死,我向舟的名字倒着念。”
然而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太早了。
远处一阵喧闹声传来。
连南柏一个凡人都能听见,可见闹的多凶。
向舟脸色一变,转身跑了过去。
南柏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皱起眉,准备跟过去时,后腰忽然被人抱住。
“不用去。”
翁云深不知从哪里出现,悠闲地抱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南柏被迫坐在他腿上,意外道:“你都知道了?”
翁云深点了下头。
也是,魔族的法力不比修仙人低。
南柏作为吃瓜爱好者深深羡慕了。
瓜都吃不到新鲜的。
突然,他听见对方说。
“我踹得人,我当然知道。”
“……”
南柏错愕,“你不是去茅房了?”
“去了。”翁云深掏了掏耳朵,“是她太吵了,出来看见她寻死觅活,索性顺脚帮她个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