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肃倏地起身,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哎哎,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茶摊的小贩追出来,被马蹄蹬出的沙尘糊了一脸,他抹嘴,“呸!瞧着人模狗样,连吃茶的钱都给不起。”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出来,扔下一块银两,“那位公子的帐。”
随后,跟着消失。
茶摊小贩立马变了脸,笑呵呵道:“客官下次再来啊!”
宫内。
“零,饲主回来了吗?”南柏靠在床榻里,不安的问着。
小管家道:“正在往京城赶。”
闻言,南柏松了一口气。
连着几日来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他转了个身,夹住被子,“饲主能回来,心里一定有我,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娶别人吧……”
封后大典,他废除了那些繁杂的仪式,选择和寻常人一样,八抬大轿迎娶宫沛。
毕竟她只是陪自己演戏而已。
犯不着那么折腾人。
这是他夜里和宫沛商量出来的结果,如果申屠肃依旧选择逃避,也能狠狠刺激他一回。
南柏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中。
小管家本想去饲主那边观察一下情况,忽然感觉床榻上的少年,呼吸声停止了两秒。他一顿,还以为是幻觉。
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停下来。
却意外发现少年的呼吸声断断续续,有时大有时小,经常像喘不过气一样停止几秒,显然不对劲。
小管家拧眉。
他拿出平板扫描了一下少年的身体。几秒后,盯着屏幕上浮现出的数据,小管家难以置信地推了下眼镜。
“不会吧。”
屏幕上只有一行话:
中毒已久,油尽灯枯之势。
小管家抱着平板,坐在南柏的枕边陷入了沉思。
月末悄然而至。
南国举国上下,街道上都挂满了红灯笼与彩绸,一眼望去,喜气洋洋。
一大早,南柏就被太监总管叫醒梳妆了。
是的,仔细梳妆。他要打扮得精致帅气,闪瞎男人的眼睛,让他后悔丢下自己。
南柏心里对于饲主的不告而别,还是有生气。
出了事,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坐下,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他知道申屠肃不会害自己,但是不喜欢男人自以为是的对他好。
既霸道又不讲理。
外面天色微亮。
南柏昨夜明明睡得早,可现在还是觉得困,眼皮都睁不开。为他绾发的小宫女见他唇色苍白,不由拿来胭脂盒。
“陛下今日大喜,不如抹点胭脂增添气色?”
南柏看着铜镜里自己淡色的唇瓣,没有拒绝。
他张开薄唇,涂抹上胭脂。
好看的唇瓣被染成鲜红,衬映着雪白的肤色愈发透亮,清隽俊秀,眉目如画,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大而圆的眼眸弯成月牙。
俊俏的少年郎,生得极好。
小宫女心脏漏了一拍,差点握不住他的墨发,连忙回过神,仔细替他将头发束进玉冠中。
梳妆完毕,起身由人穿好喜服。
大红色的喜服上绣着金丝龙纹,威严中透着贵气。几十位绣娘花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完工,穿在身上严丝合缝,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与修长的比例。
南柏没有耽误,穿好喜服,骑上马出宫去了丞相府。
在丞相府里耽误了一些时间。
等新娘上花轿时,南柏还没有看到申屠柏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他握住宫沛的手腕,俯身靠在她耳边。
“麻烦你陪我再演一出戏。”
“嗯?”宫沛凤冠下的眼眸露出疑惑,今日的她无疑很美,明眸皓齿,朱唇粉面,也是京城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轻轻应声,“好。”
没有过问原因,毫无条件的信任他。
南柏笑了下,牵着女人的手来到马儿跟前,扬声道:“花轿就不坐了,朕看不到皇后会着急,大家没意见吧。”
阳光下身着喜服的少年,俊美绝伦。
大喜之日新郎说了算,更何况眼前的新郎还是皇帝。众人起哄着叫好,哪里会有意见。
酒馆,二楼。
侍卫看着拥着美娇娘共骑一匹马,从楼下经过的少年,不由着急道:“主子,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过去。”
他们都清楚。
少年不可能移情别恋。
明摆着做戏呢。
就主子吐血那晚,他可是亲眼瞧着身为九五至尊的小皇帝,没阖眼照顾了主子一整夜,这份情谊他虽然不懂,但也明白世间不可多得。
申屠肃目光沉沉,盯着马背上笑容肆意的少年,没有开口。
可少年好似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忽然回头看来。
申屠肃在对视上的前一秒,略显狼狈地关上窗,阻隔了少年的视线。
“主子!”侍卫着急了。
“安静。”申屠肃垂眸,低沉的声音含了几分威严。
侍卫顿时不说话了,只是紧蹙的眉心暴露了他着急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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