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忽然响起。
热闹的大殿仿佛一下被按了暂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身影颀长,腰背笔直,敢毫无顾忌直视着龙颜说话的男人。
南柏眉心一跳,他还不清楚原身对于这位摄政王皇叔是什么态度,不想被发现了身份,干脆沉默点头。
见他点头,男人头也不回离开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中。
大殿又恢复了热闹。
太监总管上前来,微微俯身,“陛下,您该休息了,明日还需上早朝。”
南柏侧眸看去,太监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袍,头顶戴着一顶圆顶的太监帽,头发全部束起,宽大的衣袍略显身形干瘦。
南柏鼻尖嗅了嗅,没有闻到尿s味。
小管家轻咳一声,“这是虚构的世界,怎么着也算是偶像剧,怎么可能有那么煞风景的设定存在。”
南柏细想,也是。
每天朝夕相伴的人一身尿s味,那主人公身上多少也会沾上点,那多尴尬。
出于对古代世界的好奇,南柏一晚上眼睛都看不过来。出大殿的时候,看着文武百官跪在地上,有些过于胖胖的大臣直接往前一扑,如同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姿势逗得不得了。
南柏压制住上翘的唇角,来到了轿子外。
明黄色的轿子透着奢华的味道,太监单膝跪地,他无师自通,踩上太监的膝盖,弯腰进了两米宽的轿子内。
扑面而来的茶香味,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南柏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垫子上,暗暗吃惊,难怪原身细皮嫩肉,就这走到哪里都是顶级的装备,想变得粗糙也难。
“陛下,直接回寝宫休息吗?”轿子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问的话很奇怪。
不是他说,要自己早点回寝宫休息嘛。
很快南柏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太监道:“陛下每日都要去摄政王宫殿内请安的,今日还去吗?”
原来如此。
南柏稳了稳声线,故作淡定,“嗯。”
听见回答,太监提高声线,“摆驾西鹤宫。”
轿子被十几个壮汉抬了起来,南柏本以为会很抖,确出乎预料的非常稳。
他有些惊喜。
但是一想到此行目的地,转而闭上眼继续阅读资料。
越往下看,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
原来,申屠肃并不是天生如此。
而且年幼时,他还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包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捏捏脸颊逗弄,稀罕的紧。
申屠肃是太上皇最受宠爱的贵妃所生,虽是男生,却遗传了母亲姣好的面容。
很受先皇的宠溺。
朝里的大臣见了他,尽管年纪小,都会来巴结讨好。
但一切都在申屠肃七岁那年,全变了。
本来疼爱他的父皇,时不时就会关他禁闭,咒骂他是野种,将他们母子一同打入冷宫。宫里多是见风使舵的人,见他们失了势就立刻落井下石,将膳食替换成死老鼠、活蛇……捉弄着他们,有时干脆不给。
母亲没办法,只好靠着绣荷包绣手绢,勉强养着他,年纪轻轻眼睛就快瞎了。
一次秋猎,其他皇子将年仅十三岁的申屠肃绑起了手,让他当猎物供他们戏耍,箭矢从耳边擦过,立刻冒出了血痕。那天,他的双腿几乎要跑断了,最后躲在肮脏的泥潭里才逃过一劫。
因为有伤,他不敢回去见母亲,然而就是这一念之差,让母亲断送了性命。
宫里天黑后,若是不点灯几乎就看不见了,申屠肃母亲忧思他的安危,动了想出宫寻找他的念头,只是黑夜里她摸不到油灯,油灯是很珍贵的东西,她一般不舍得用,只有在申屠肃夜晚读书时才会点上那么一会儿。
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申屠肃只听见后来的救火的宫人说,曾经看到申屠敬走进冷宫里。
从大火救出来的母亲,被烧的几乎辨别不出人形,但是她掌心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申屠肃认出来那就是敬王的东西。
从此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埋下。
他披麻戴孝,恳求父皇让他参军报效国家,太上皇根本不想看见他,随口应允。
离开宫内两年,他从小小的士兵做到了校尉,其中凶险数不胜数,在军营里,靠的就是拳头与实力。
在一次对抗外敌时,眼看着南国大军就要落败,危急时刻,申屠肃提起一杆长枪,刺破了敌军首领的脖子,敌兵军心大乱,申屠肃趁机指挥大军全力冲击,大获全胜。
自此一战成名!
往后几年更是从未有过败仗。
太上皇在调查后,得知申屠肃就是他的亲身骨肉,那些流言不过是嫉妒贵妃的人刻意散播,是他的多疑害死了贵妃。
出于愧疚,他将申屠肃封为了大将军。
因为无尽的悔恨,他夜不能寐,很快就没多少命数了。几月后,生命弥留之际,他强撑着要把皇位传给申屠肃,可他现在身在边疆,即便赶回来也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守在床前的大皇子申屠敬阳奉阴违,将自己封为了新皇。
太上皇没有立太子,因此尽管众多皇子都心存疑虑不满,但是也无法求证,因为父皇只让申屠敬一人进去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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