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去。”房连说道。
“不行!连长,他是我的兵,让我下去。”熊掌柜说道。
“他是你的兵?你还是我的兵呢?极限攀登我们连谁是第一?”房连说道。
“是你,连长。”熊掌柜说道。
“那就不要说了,把绳子给我。”房连说道。
他戴上皮手套后,将绳子打在安全扣上,再将绳子给扔下去,绳子从他的胯下绕过,放在腰间,然后双手抓住绳子,身子向后,向下开始跳了下来。
我抬起头,看到房连一点一点地向下蹦了下来,很快他就到了我的身边。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问道。
“又冷又痛。”我说道。
“我现在开始要凿冰了,小心点。”他边固定好绳子边说道:“骨肉在低温下时间长了,会引起肌体的坏死,我们得快。”房连说道。
“是,谢谢连长。”我说道。
“谢什么?”他转过身子看着我,笑了一下:“现在还没有放开?作为一名军人,如果没有军纪军法的话,那和流氓土匪有什么区别?令行禁止这四个字说得容易啊,许多人都认为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没有必要小题大作,但是我们是军人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要谁都只按着自己意愿做事的话,这支军队也就快完蛋。
新兵,就是一支军队的未来,从一开始都学不会令行禁止,以后将成铸成真正的大错,你现在也许还不明白,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不,连长,我明白了,是我的错了,对不起。”我说道
听到他的话后,我突然就那么一下子,再对他没有什么意见,他做的没有错,是我太过年轻气盛。
“呵呵,臭小子,小心了。”房连说道。
呯!
房连一下子将一块厚冰给凿碎了,他看了一眼说道:“还挺深的。”
然后又挥起锤子向冰块砸去。
这时天空中飘起大粒大粒的雪花,伴着一股股刺骨的冷风,我都觉得自己的左腿都没有知觉了,不一会儿,帽子上,肩膀上都是了一层厚厚的雪粒。
“好了。”房连说道。
我这才将左腿拿了出来,发现血渍都结成冰了,心里一沉了,丫了,在极寒之下,伤口很容易引起机体坏死,那时就不好了。
“先拉袁睿!”房连向上面大声地说道。
我的双腿不能再用力,只得靠上面的人拉上去,身子一点一点的向上移时,心里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在离上方还有三米的时候,我看到系我的绳子,在冰壁上被冰锋给划了开一条口子,断口一下子卡在冰缝上,上面的人用力向上拉的时候,那裂缝也越来越大。
“小心,不要……”
我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继口一下子断裂开来,身子猛烈向下坠去。
“让开,连长!”
身子连向下坠的时候,我边大声地叫道。
想到下面的冰棱时,这一次哪怕不粉身碎身,也会被冰棱穿身而过,这一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评一个烈士,这下好了,真的要挂了。就在下坠的时候,居然没有恐慌般的大叫,反而想到是,许多还没有完成的愿望,这下要落空了吧。
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我一看,是房连一下子抱住了我,我们的身子猛向下顿了顿,不过,总算没有再掉下去,那一瞬间,一股冷汗一下子从后背像小喷泉一样冒出来,心脏呯呯地开始直跳,开始不住地喘气。
看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定啊。
“你小子,真够沉。”房连抱着我说道。
“连长这点重量你都叫沉,以后你也要多锻炼了。”我努力让自己有些幽默。
当我们被一点一点的拉上去后,我第一时间被放在有暖气越野车中,直接开去最近的医院。
医生检查我是的左脚有百分之一十五的软性组织,因为寒冷而受到机体坏死,这需要好好休养治疗,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一进医院,就再也没有回到新兵连,两个月后将伤养好后,新兵们都下连了。在我住院的第二天,招我入伍的张洋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他告诉我,以我的伤势要好也需要一些时间,不如转到他们医院得了。
于是,我成为在新兵营里,那个唯一没有开过一枪的新兵,也是最早一个下连的新兵。
甚至来不及向他们告别,我新兵班长,我的新兵班,我的新兵连长……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告别……
人要学会早早的告别,这样才能好好地说再见,不要等到那天想说再见时,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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