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而另一名党组成员,副局长,现已调任某县县委常委,在谈话后返回县里的途中,竟意外出了车祸。
纪委的人不罢休,这次,卻明亲自出马,见识了这位前交通局局长。见面介绍那一瞬,卻明观察到了他脸上出现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和不安。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瞬,他马上就回复了镇定和平静。卻明听说,一些高官昂昂然傲视,初谈也是表白自己是如何的干净,如何的廉洁,等到一宣布双规,腿都软了,竹筒倒豆子,交代起来不带半点含糊的。
卻明分析,他心里一定认为纪委没有掌握过硬的证据;二是认为他未雨绸缪,工作做在了前头;涉案者出于自身的考虑,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和他贝国运的。
盲目自信,侥幸心理几乎每一个贪腐者都有。贝国运也不例外。
某县交通局局长贪腐案,乃是发生在属于县交通局为业主方发包的县内公路工程,以及横跨县内的公路大桥之上。
该县县内的十几段公路工程,八条横跨县境的公路桥梁一获得批准上马,贝国运便当即带同他手底下的几位副局,与那位县局局长私底下里进行了秘密勾兑,然后再让吕昊坤安排队伍,里外配合,最终达到将工程安排给预定定的公司,队伍去承建的目的。
即使表面上走了公开招投标程序,那都是表面文章。
交通局下设有一个公路建设公司,内部承建了仙侠市行政区域范围内的高速公路路段,有专业技术人员举报,核报使用的材料皆是最高等级和最高标准的。然而实地去核查,差距天壤之别,实际使用的不过是一些低廉,粗糙的材料,价格空间无比巨大。
卻明打听到贝国运家的老家所在位置,带着单位上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打算进山一趟。这两个两个年轻人很是诧异,卻明没有对他们做过多的解释,把他们叫上车,就出发了。
贝国运的老家虽然是在本市,高速只通了一半,下了高速,全是乡间公路,车速很受限制。花费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到天擦黑时,他们才抵达蛇坡山脚。
经过打听得知,山上别说公路,就连像样一点的路都没有。车子只能放在山脚下,要爬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寨中。
卻明用余光扫视到了两个年轻人的犹豫与迟疑,他装做没有看见,背着手走在了头里。
这时已是仲春,但是漫山遍野都没有一棵树,只有短短的浅黄的草。道路是在人走和牛马踩踏的基础上形成的。它在陡峭弯曲的山坡上,若隐若现。
前路上,有放牛娃赶着几头牛走在高高的斜坡上,走着走着,那牛站住了,悠闲地摇着尾巴啃着坡上的短草桩。
突然,有一头牛尾巴一跷,一股稀稀的牛粪冒着热气喷薄而出,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狂泻而下,“劈里吧啦”而来,就像暴风骤雨。要不是躲避及时,定然要被屙的一脸一身。
好不容易进了寨子,狗咬的厉害,找人询问,方寻到贝国运家。
贝国运的家里,还是那种被烟熏的漆黑的木头柱子房,只不过在外围包了一层石头围墙。走进家中,但见所有的用具还是比较简单,但稍显干净,整洁。
虽在大山深处,仍然有电饭煲,电视机之类用具。
屋里除两个耄耋老人外,就是三个七八岁,十岁左右的小屁孩,他们在屋里屋外疯跑,不停地吸着鼻涕。经过询问,得知这是贝国运的外出打工的两个弟弟家留下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带着他们的哥姐,早已去到沿海城市打工。
坐下后,卻明简要的做了自我介绍,接着说,我们因为工作上的事,要从这里经过,听说两位老人住在山上,就临时决定上来走走,就是想来看看两位老人家,看看您们身体可好,过得好不好。
两位老人把饭菜端上桌,全是一些极其简单的农家菜。后来端上来的,是冒着热气的一锅煮红薯,飘着的那股气息,对于卻明来说,是久违的异香。
卻明招呼两个犹犹豫豫的小青年坐下,揭开盖子,他就拿起来一个红色的红薯,这使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由心中一阵酸楚。
两位老人力邀他们就餐,可自己并不上桌,而且脸上表现出惶恐和不安。这使得卻明不由诧异起来。他走到两位老人面前,蹲下身来,和颜悦色,小心翼翼的询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大娘和大爷都用用衣襟抹起了泪,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询问,领导,你讲实话吧————是不是我家春生出了问题?
卻明此行的目的,就是担心一旦贝国运案进入正式程序,两位老人心理承受不了;他想来与老人家交流,谈心,使老人家心里首先接受现实,再去做贝国运的工作,便可起到两全其美的效果。
当晚,围着山里的火塘,他与两位老人慢慢拉起了家常,对两位老人进行了耐心安抚和细心疏导,终于,两位老人情绪平稳了下来,也想通了。
山里寒冷,他们一直在往火堆里加柴。聊到后来,两个老人竟主动提出,他们要同他一道去一趟城里,去做贝国运的工作,要他主动到纪委交代自己的问题,争取得到宽大处理。
两天后,卻明接到贝国运打来的电话,几个小时之后,蓬头垢面,涕泪磅礴的贝国运走进了卻明的办公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