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当日守城,便该让我去上战场的。”
“我明明知晓你不善武力,却还让你....”
说到这儿,她便垂下头,没再继续下去。
暖阳闻言拉了拉被子,盖住身上缠着的绷带,柔声笑道。
“那个阿努尔的确很强,当日不论是谁去,都会是一场苦战。”
“况且我是城主,自当要为城中百姓做打算。”
他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也清楚,若不是天命书用灵魂力护住了心脉,他早就死在了战场上。
只是,他尚可以用灵魂力保命,但若是叶晗香上了战场,想必凶多吉少。
当日会作出那样的决定,也是有方面的考虑。
叶晗香不知其中情况,只当暖阳是在安慰她,心里倒是更觉得愧疚。
“还好你无事,不然我定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的。”
暖阳见她仍在自责,便歪了歪头,笑着转移了话题。
“南云城保住了,你我也都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昏睡,也不知城中情况如何。”
“你若现下无事,倒不如与我说说?”
叶晗香闻言便顺着他的话,应了句好,还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开始给他讲南云城的近况。
新年已至,加上蛮族被击退,城中一片喜庆。
百姓们感念暖阳的好,知道他受重伤昏迷,便日夜自发地去为他祈福,还送了许多带着喜气的福饼来王府。
南云守军们今年也收到了许多百姓们的东西,有冬衣,有棉被,还有别的礼品,也有不少人前去兵营照看受伤的将士们。
整个城池有叶枫眠把控,还有贺牧和容思言他们帮衬,倒是井井有条,没出什么乱子。
暖阳倚在床头,听着南云城的变化,不禁勾了唇角,神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就这样,等到日落西山,叶枫眠才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他进来见暖阳还醒着,不禁跟着松了口气。
叶晗香见此也不打扰两人的相处,只说兵营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暖阳早就有些精神不振,却还是硬撑着等到了叶枫眠回来。
“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叶枫眠脱掉带着寒意的外袍,走到床边,“嗯,都处理好了。”
暖阳拉住他的手,却被那掌心的凉意冻得一哆嗦,当即便似是受了些凉气,轻咳不止。
他的动作幅度已经很轻,但仍是牵扯到了胸口的伤,连带着咳了血。
叶枫眠赶忙抽回手,他想给暖阳拍拍背,又害怕自己再让他受凉,一时间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等暖阳情况稳妥,他却已经站到离床边远远的位置,只看着暖阳,却不敢再靠近。
“我后悔了。”
暖阳怔了怔,却不在意地笑笑。
“无妨,只是有些受凉,现下已经缓过来了。”
叶枫眠摇了摇头,“不,不是这件事。”
暖阳茫然地眨了眨眼,他垂眸思索了下,便以为他还在自责那日没从伽岚关及时赶回来的事。
“那事怨不得你。”
“当日蛮族是提前预谋好的,他们分批地绕开了伽岚关,又一起聚集在南云城附近,那般天寒地冻的环境,却也不点营火,刻意隐藏了行踪。”
“他们有备而来,我们防不胜防,你不必....”
话未说完,叶枫眠便双手紧握,“不是这件事。”
暖阳一愣,却听他接着说。
“我只是后悔,当日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就让你来南云城犯险。”
“若你呆在京都当个闲散王爷,便不会遭这些磨难。”
“你如今所受的苦难,.....都是我带给你的。”
暖阳抬眸看着他,却见面前高大的青年垂着头,平日里肃杀清俊的面容上神情晦暗,看起来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暖阳看着他,最后便勾着唇角,声音温柔。
“你先过来。”
叶枫眠一怔,他抬头犹豫了下,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凉意后,才慢慢走了过去。
见他过来,暖阳才主动抬起双手,“抱抱我。”
叶枫眠神情微变,他刚想拒绝,却听暖阳声音绵软地催促道。
“快点快点。”
闻言,他只得慢慢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地将暖阳抱入了怀中。
比起前些日子,怀中人的身体明显又削瘦了许多,抱起来有些硌人。
暖阳倚在他的怀中,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柔声笑了笑。
“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都不对。”
叶枫眠抱着他,手指却摸到了他身上缠着的绷带,神情黯淡,却没有应话。
暖阳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
“我早就说过,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
......
叶晗香离开王府后,便径直去了兵营。
她先去后厨拿了两碗药,随后便去了旁边的厢房。
厢房里,贾文文正在床上躺着养伤,而古流胜虽然断了一只胳膊,但看起来精神却不错。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桌边,喝着水壶里的凉茶,声音粗狂豪放。
“老子就算是断了只胳膊,也照样能上战场。”
“瞧瞧你,受了点伤,就诶唷诶唷地躺着不能动,哈哈哈哈。”
贾文文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包的像个粽子,闻言气的脸通红,却还不知道怎么反驳。
叶晗香端着两碗药进来,抬头看了古流胜一眼,笑道。
“你一个老兵痞,成天少欺负文文,赶紧过来喝药了。”
说着,她还端着贾文文的那碗药,走到了他床前。
“你现在两个胳膊都有伤,手也不利索,我来喂你吧。”
贾文文一听这话,忙挣扎着坐起身,脸色更红。
他看着叶晗香,原本白净的脸现下却像是熟透的虾仁,他舔了舔唇,看向古流胜,
“老古,你先出去下,我...我有事想单独跟韩冶大哥说。”
古流胜眉头微挑,眼神在两人间打量了一番,便将自己的药一饮而尽,说了句行吧,然后拿着自己的刀大咧咧地出了门。
叶晗香见贾文文支开了古流胜,不禁挑了挑眉。
“是何事?怎地还需要支开老古?”
贾文文咬了咬唇,他犹犹豫豫了半响,才抬起头,紧张地说。
“那个....那个,韩冶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叶晗香没有拒绝,只等着他的下文。
贾文文神情纠结了一番,最后才像是豁出去般地开口道。
“韩冶大哥,你...你娶我吧!”
叶晗香瞳孔一缩,闻言不禁手一抖,连带着手中拿着的瓷勺也碰到了碗壁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一时间,房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