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贵人托我捎给王爷的。”叶晗香从怀中掏出一封用干净布巾小心包裹着的信,递到了暖阳面前,“他说,一定要亲自交到王爷手上。”
暖阳接了信,没有立即去看里面的内容,“写信的是何人?”
叶晗香看了看四周,虽旁下无人,她却仍是抿着唇,谨慎地摇了摇头。
“王爷看了之后自会知晓。”
见她如此警惕,暖阳也知晓那送信人的身份定不一般,故此他也不再追问,只点了点头,将那封信收入怀中。
“你初来南云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本王派人送你去军营吧?”
“不必劳烦王爷,”叶晗香摇头拒绝,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如今身份敏感,王爷和枫眠还是莫要与我扯上关系。”
暖阳神情微怔,却也明白了她话中含义。
叶晗香是从将军府偷偷跑出来的,她若是想彻底隐瞒住自己的身份和行踪,那就得和往日亲近之人断了联系,然后以一个全新身份生活,这样才能做到不留把柄。
而叶枫眠与她最为亲近,就更得保持些距离。
“....本王知晓了。”
见他明白其中缘由,叶晗香也不再多说,只笑了笑,起身冲暖阳拱手道,“我不能在王府呆的太久,免得惹人猜疑。”
“如今信已送到,我就先告辞了。”
暖阳见她风尘仆仆,又是一脸疲态,虽有心留她在王府多休憩片刻,但也知晓事情轻缓,只得起身还礼,说了军营所在位置,又叮嘱道。
“若你以后遇到难处,就只管来王府求助,不必忧虑其它过多。”
且不说她是叶枫眠的姐姐,单凭她肯放弃原有的身份,还不远万里地从京都赶来帮忙,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再让她去背负更多。
叶晗香离去的动作一顿,她回头看过来,却说了句与此时不相干的话。
“枫眠能遇到王爷,是他的大幸。”
暖阳神情微顿,却是勾了唇角,笑的温柔。
“这话应当反过来说才对。”
叶晗香笑了笑,拱手道了别。
待她离开,暖阳才将那封信从怀中取出,信纸工工整整的,共有六张,皆用上好的墨汁书写的满满当当,摸起来有些厚重。
暖阳将这信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才知晓叶晗香口中的贵人是谁。
是自己的外祖父,也是当今的工部尚书——卓永志。
这封信中不仅有担忧和关切,还明说了如今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各皇子间争斗也在加剧,而暖阳虽在朝中无势,但终归是个名正言顺的皇子,哪怕身处偏远之处,也不可放松警惕。
卓永志不断感叹着南云城离京都实在太过偏远。
所谓是天高皇帝远,他担心暖阳在南云城中无钱无势,会受到欺辱,所以他又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不动声色地屯了些粮食,让货商车队启程的时候一起送过来。
除了送钱送粮,他还将自己身边几个信得过的门客都乔装打扮一番,让他们随着车队一起来了南云城,目的是协助暖阳,平常遇了事情也能一起商量着,想想办法。
毕竟有了封地,那手下总得有几个可用的人才啊。
将这整封信看完,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但暖阳却将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鼻头无端地跟着有些泛酸。
他之前只是担心连累尚书府,所以才极力地想与他们撇清关系。
而卓永志虽然明白他的心意,但在保全尚书府的同时,还是费心费力地筹谋一番,偷偷地给南云城送来了银钱和粮食。
如今南云城处境正是艰难万分,这些东西无疑是雪中送炭。
暖阳用手将信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眼眸轻闭,反复回忆着信的内容,确定将这些字句都记在了脑海后,他才睁开眼睛,将信放入火盆中烧毁。
卓永志在信上说,那几个门客会先在南云城落脚一阵子,然后再换个身份,上门到王府自荐。
所以门客的问题暂时不急,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些钱粮。
暖阳收敛好情绪,这才转身推门出了书房。
门外,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正在候着,见暖阳出来,赶忙殷勤上前。
“王爷,方才那货商让人送来了一批瓷器,说是王府要的。”
“眼下也刚送来不久,都还在库房外放着呢,王爷您要不要过去亲自瞧一眼?”
瓷器?
叶晗香做事谨慎,断不会无缘无故地送来一批无用之物。
“那瓷器是本王命人买来装点王府的,”暖阳垂眸抚了抚衣袖,面上不动声色,“过去看看也好。”
管家躬身应了声是,连忙走在前带路。
等到了库房门口,眼前空地上正停着数辆拉货的马车,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装着瓷器的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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