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眉头微挑,但他只注视着阮易安的双眸,并未应话。
而阮易安见此不禁蹙了眉头,就连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许多。
“回答本座方才的问题。”
暖阳微微仰着头,他眨了眨眼眼睛,闻言却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你是不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啊?”
阮易安一愣,未等他应话,暖阳便已经抬起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唔,好像是真的。”
阮易安眉头紧皱,他直接侧过头,不耐地挥开暖阳的手,冷声道。
“胡言乱语些什么?”
暖阳坐在床上,轻轻歪着头,装作无意地嘟囔道。
“没胡说啊,你本来就和漫画上的那个反派角色长得一样啊。”
阮易安薄唇紧抿,他见暖阳说的认真,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最后他按捺下了心头的烦躁和暴戾,冷声道。
“此话何意?”
暖阳拿起一张手稿,捂唇咳了几声,才指着上面的人物冲他解释道。
“你看这个人和你长得很像,他是漫画里的反派,无恶不作,总喜欢和主角们作对。”
阮易安脸色微变,听着暖阳的这番解释,只觉得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是漫画的男主,也是主角,为人正义,每天都在维护着江湖的秩序。”
“这个女主,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可爱,以后可能是男主的妻....”
话还未说完,手稿便直接被阮易安夺走,他垂眸看着画上的那些人物,神情晦暗莫测。
暖阳双眸轻眨,见此便只乖乖地坐着,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阮易安才抬眸看着他,冷声道。
“给本座解释解释,何为男主,何为反派。”
暖阳一愣,闻言便乖乖点着头,唔了一声。
而阮易安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对暖阳口中的一些词汇总有不懂的地方,而两人一问一答了将近两小时,阮易安才勉强消化了这些事。
天光破晓,窗外有微亮的光映入屋内,寡淡又冷清。
阮易安坐在床边,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眉头紧皱,往日锐利的眼神中却染了茫然。
“所以,本座这辈子所得的一切皆是由人操控而来?”
“就连那个世界,都是假的?”
暖阳坐在他旁边,闻言便咬着唇,小声安抚道。
“其实不是假的,那个世界的确存在。”
“只不过还不够完善,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阮易安侧目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
“该如何完善?”
暖阳垂眸将那些手稿慢慢收好,轻声应道。
“我也是一个漫画家,可以尝试着帮你把这本漫画画完。”
“没准等我画完,你就能回到你的世界了。”
“在这儿之前,你可以和我一起住。”
说着他还弯着眉眼,笑的温柔甜软。
阮易安看着他乖巧的笑颜,心头没由来地一跳,他赶忙侧过头,拿剑起身,迈步向门口走去。
“那便有劳你了。”
“我现下有事要出门一趟。”
暖阳双眸轻眨,他没有应话,只看着阮易安轻声问道。
“去哪儿啊?”
阮易安脚步微顿,他站在卧室门口,淡淡道。
“找李龙涛。”
暖阳一愣,他将手稿放进纸盒里,轻声道。
“找他做什么?”
阮易安侧头看着他,手中长剑出鞘一寸,泛着寒光。
“他害我幼年凄苦,如今又挫败多次,所做之事皆是为了成全他人。”
“此仇怎能不报?”
暖阳双眸轻眨,他看着阮易安,犹豫了下才轻声道。
“.....李龙涛是我父亲。”
阮易安一愣,就连握剑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指尖泛白。
房间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钟表走针的轻微响动。
两人僵持了片刻,暖阳便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刚才倒不是想为李龙涛求情,而是怕阮易安因此事惹祸上身。
如今社会法律完整,杀人偿命,阮易安又没有户口和身份证。
若真的出了事,会很麻烦。
想到这儿,他便抬起头看向阮易安,只是未等他再开口,身形高挑的男人便将长剑收入剑鞘,重新走了回来。
他随意地躺在暖阳身旁,双手枕于脑后,淡淡道。
“你如今为我效力,他既是你的父亲,便暂且饶了他。”
“若有下次,本座定去取了他的狗命。”
说完不等暖阳应话,他便直接闭了双眸,慵懒霸道地吩咐道。
“行了,你这张床现下归本座所有,你再另寻地方歇息吧。”
暖阳眉头微挑,闻言便勾着唇角,用手撑着床慢慢躺下,还向上拉了拉被子。
“我家里只有这一张床,就先这么凑合着吧。”
“等天完全亮了,我们再出去买张新床。”
阮易安眉头紧皱,他不满地睁开眼睛看向身旁,却见暖阳已是闭了双眼。
许是身体不好,暖阳的脸色一直都是病态的苍白,像是久病不愈且见不到阳光的病人。
尽管如此,这一身病气也遮不住他那出众的样貌,睫毛长卷,鼻梁秀气挺翘,唇形完美饱满,五官都是精致好看的。
阮易安侧目看了他许久,只觉得暖阳长得虽像个京城富公子,却是个病恹恹的貌美小书生。
想到这儿,他便收回目光,双眸轻眨,状似假寐。
而暖阳也早已困乏,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休息,但不间断的咳喘却会让他胸口闷疼,难以入眠。
他见阮易安似是睡着了,便将头转到一旁,用被角捂着嘴,强制压抑着自己的咳声。
但阮易安并未睡着,他在听到咳声后便直接睁了眼睛,侧目看着暖阳,淡淡道。
“得了风寒?”
暖阳将头转过来,许是咳得太厉害,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眸中也蕴上了水雾,看起来脆弱又可怜,他用手指拉着被子,头微微垂下,小声喃喃道。
“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话音刚落他便又捂唇咳了起来,就连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
阮易安眉头微蹙,他侧过身子,单手撑着头,另一手则伸入被子中轻轻覆上暖阳的后背,开始为他输送内力。
那力量纯粹温和,仅是刚入体,暖阳便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就连咳意都被止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阮易安,却不知自己眸中带着水色,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阮易安垂眸看着他,只慵懒随意地开口道。
“你一直咳个不停,吵到本座歇息了。”
暖阳唇角微勾,他窝在被子下,闻言还是软声喃喃道。
“谢谢。”
阮易安没有应话,只淡淡道。
“闭眼,睡吧。”
暖阳早已支撑不住困意,闻言便慢慢合了双眼,乖乖应道。
“晚安。”
话音刚落,他便已经睡着了。
而阮易安也并未收回手,他只保持着这个动作,闭目小憩。
最后,直到上午九点左右,暖阳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昨晚有阮易安不断为他输送内力,倒是睡了个好觉。
他咬着唇,身子刚想有所动作,便见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
阮易安此刻仍未醒来,他单手揽着暖阳的背,将人近乎压在怀中,精致完美的下颌轻轻抵着暖阳的头顶,而那如绸缎的墨发此时正散乱在两人身上。
暖阳窝在他怀中,只觉得鼻尖满是对方身上的味道,像是一种古老的檀香气息,清淡又令人安心。
见阮易安还在睡,暖阳便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想要从他怀中出来。
只是他刚有动作,阮易安便睁眼醒了,他抬手将人重新揽在怀中,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刚苏醒时的慵懒沙哑。
“去哪儿?”
暖阳双眸轻眨,他抿着唇,侧身指了指旁边的电动轮椅小声道。
“我....我行动不便,要去坐轮椅。”
阮易安懒散地抬眸看了一眼,并未多言,只淡淡道。
“知道了。”
暖阳眉头微挑,未等他反应过来,阮易安便已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他这边。
暖阳抬眸看着床边的男人,有些茫然地喃喃道。
“你做什....”
话未说完,阮易安便直接俯下身子,将他从床上拦腰抱起,末了还掂了掂暖阳的重量,淡淡道。
“身为男子,怎地这么轻?”
暖阳一愣,闻言不禁脸色微红地嘟囔道。
“你...你放我下来。”
阮易安没有应话,他将暖阳放在轮椅上,随口道。
“这样便好了?”
暖阳抿着唇,让自己坐的舒服些后才点了点头,开口道。
“你既然醒了,就先跟着我去洗漱吧,待会儿我们再出去买日用品。”
说着他便先操控着轮椅,转身离开了卧室。
而阮易安见此便歪着头,随意地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洗漱间。
暖阳见他过来,便拆了一个新牙刷,轻声道。
“这个叫牙刷,我们这儿清理牙齿都用这个。”
“不过在用之前,要在上面挤牙膏。”
他一边耐心地说着,一边垂头给阮易安做着示范。
阮易安就站在旁边,他随意倚着墙,认真地看着暖阳手上的动作。
而暖阳挤好了牙膏,便将牙刷递到阮易安面前,轻声道。
“接下来你看着我怎么刷,你就怎么刷。”
阮易安眉头微挑,他接过牙刷只仔细打量着,并未言语。
暖阳看了他一眼,便挪到漱洗池前,开始垂头刷牙。
阮易安见他开始了,便也赶忙上前站在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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