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来日。”
“待我站稳脚跟,便是反击之日。”
暖阳闻言心头一跳,反击,便是起兵造反吧。
易子墨看着暖阳这副表情,笑了:“看来你猜到了。”
“不过那女子能掌握我的去向,想必是军中出了内奸。”
他说这话时,一直注意观察着暖阳的表情。
暖阳闻言抬眸与他直视,淡淡道:“将军可是在怀疑我?”
易子墨歪了歪头:“所以,是你吗?”
暖阳闻言,突然笑了:“若我说不是,将军可信我?”
易子墨沉默了片刻:“我信。”
暖阳垂了眸子,冲着易子墨拱了拱手:“将军,若是您对我心有起疑,往后暖阳会自觉离您远些。”
“还请将军不必烦忧。”
说着,暖阳便直接越过了易子墨,独自一人向军营走去。
易子墨看着他的背影,脚步微抬,最后也只站在了原地,冲着那远去的背影喊道:“你的琴,我给你带来了,明日便会让人给你送去。”
暖阳身形一顿,连头都未回,便径直向前走去。
易子墨看着他走远,眼眸微垂。
他的父亲便是受人蛊惑,最后中了招,自己的母亲没了,还葬送了无数兄弟的生命。
那么,暖阳呢,他会和那个祖安一样吗?
暖阳一人往回走时,心情倒是平静了些。
刚刚的确是有些生气,现在想想,自己本就是突然出现在易子墨身边的人,他怀疑自己倒也无可厚非。
往后为了不让易子墨对自己有戒心,行事还需多加注意才好。
想到这儿,暖阳便抬手抚了抚头上的小木簪,勾了唇角。
至少,现在易子墨对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的,不是吗?
而另一边,南十一回到了一处宅子。
此时宅子里,仍是灯火通明。
南十一来到了一处小阁楼,推门而入,便见一男子正坐在棋盘前,面色淡淡,手执一枚白子,未曾放下。
南十一见了他,便单腿跪下,双手抱拳道:“大人。”
被唤作大人的男子,便是元国现任国师,白凉霜。
与白露时的喜怒无常不同,白凉霜,人如其名,常年冷着一张脸,白白浪费了那张艳若桃李的容貌。
白凉霜并未看她,只是淡淡道:“事情可是办好了?”
南十一低了头,应声道:“回大人,属下办事不力,人跑了。”
白凉霜并未说话,只是眼眸微垂,看着面前的棋盘。
等了许久,他才轻轻落下一子:“是你办事不力,还是故意为之?”
南十一闻言一愣,连忙抱拳道:“属下对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自是不会做出那番背弃大人的事来。”
白凉霜站起身,他一身白袍,面色冷淡,宛如九天的仙人,无欲无求。
若不是他对姚妍妍有了百分百的好感度,想必谁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动情。
他站到南十一的面前,淡淡道:“抬起头来。”
南十一闻言浑身一颤,她慢慢的抬起头,与白凉霜的目光对视。
白凉霜看着她,眼眸微垂:“我赐你了南十一的名,你便忘了自己的过往了吗?”
南十一的头微微底下,咬唇道:“云紫不敢忘。”
白凉霜闻言,唇角勾起了弧度:“紫儿,你不想报仇了吗?”
“当日,若不是那易步庭指挥失误,你父兄怎会死在沙场,连全尸都未寻得。”
云紫双手握紧,咬牙道:“属下知错,任凭大人处置。”
白凉霜从袖口取出一黑色药丸,交给了云紫:“你是我最得力的属下,我怎会惩罚你呢?”
“算算日子,你体内的毒也该发作了,这是你这次的解药。”
云紫抬头,伸手拿过那黑色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白凉霜见此便又重新坐会棋盘边,淡淡道:“只要你无二心,便不必担心毒发。”
“此次失手便算了,下次我定是要罚你的。”
云紫闻言低了头,沉声应道:“是。”
“若是大人无吩咐,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白凉霜淡淡道:“素闻姚贵妃心疾难愈,你便帮我跑一趟,将这东西交给她。”
云紫接过东西,也不问是什么,便低头告退了。
白凉霜挥了挥手,目光接着放在眼前的棋盘上。
云紫走出阁楼后,便一拍胸口,将刚刚服下的药丸吐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毒药。
白凉霜惯爱操纵人心,却不知云紫早已知晓了药丸的秘密。
但这么多年,她仍是对白凉霜忠心耿耿,从未离去。
只因困住她的,从不是毒药,而是她对白凉霜的一片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