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省边界之地,仍有一座古朴老镇坐落于此。
如今寒冷冬日,仿佛家家户户都在筹备春节,人烟稀少,街头往来都似是县外旅客商户,偶有几道叫卖吆喝之声,稍显冷清。
林天禄一行刚刚驶入此镇不久,便寻得还算不错的落脚客栈,街对门正巧是一家盛名食坊,听闻风评可谓滋味不凡。
待匆匆整好随身行李,见天色渐晚,众人索性准备到食坊内享用一顿晚膳,尝尝这当地之美食有何等珍馐美味。
只是关上客房大门之际,回首一瞧,林天禄却看见身裹黑袍的幽罗正巧从身后走过。
四目交汇瞬间,她顿时露出一抹妖媚笑意,挑逗般轻眨美眸:
“本宫出门逛逛此县,不必多等。今晚你就与三位美妻好好温存会儿吧。”
林天禄失笑道:“姑娘莫不是又要在暗中做些小动作?”
听见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语,幽罗神情微顿。
但她却渐渐垂眸,温和轻笑:“先生这般有趣,本宫倒是愈发舍不得为难较劲,总归不会害着你们的。”
“亦是...女子的秘密?”
“先生如此聪慧,可是叫人喜欢的很~”
幽罗又恢复了那副妖冶邪魅的笑意,美眸如丝,抬起纤指在其胸膛处轻轻勾画了几下:
“安心等着本宫回来便是,若深夜无人,说不定还能让先生你....好好享~受一番,权当是抚慰照料啦~”
留下几句暧昧不清的挑逗话语,幽罗便笑吟吟迈着轻松步伐,身姿婀娜地消失在走廊转角。
林天禄目送其跑没了影子,不由得扶额一叹。
还真是个闲不住的女人。
...
少顷后,一行三人已然走进了食坊内。
待得抚裙入座,茅若雨不禁拢发探首,瞧了瞧对面客栈三楼的门窗,疑惑道:
“幽罗姑娘不下楼一起用了晚膳?”
“她按耐不住性子,可能又到镇县周边转悠去了。”
程忆诗顺手帮忙将桌前三人的碗筷整理妥当:“若当真饿着肚子,会及时回来用餐的。”
林天禄闻言失笑两声。
越是相处相识,倒越是发觉此女性情如同野猫一般难以捉摸。
但细细回想,待前两日午间再度重逢后,这幽罗的性子....似是更为亲切温和了些?
虽然行事还是这般神神秘秘的。
“——奴家的心情也相当复杂。”
茅若雨抿了口温茶,哭笑不得道:“幽罗姑娘之前不辞而别,奴家还颇感失落惋惜,想着她若能继续与我们同行该有多好。
可如今幽罗姑娘又回到了身边,又与她说上几句话还真叫人...恼她的很。”
哪怕不曾再开口说些直白的羞人私语,但时不时会有意逗弄调戏几句,说的人甚是无奈。
“这般挑逗,想来也是在乎你。”程忆诗轻笑了两声:“若雨这幅温婉内敛的性子,旁人瞧着就是想欺负两下。”
“唔...”茅若雨脸颊微红,嗔怪似的横了她一眼:“又在胡说。”
林天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但娘子瞧着乖巧温柔,有些人兴许就是想看你害羞脸红、手足无措的样子,想来更为可爱动人。”
“相公怎得也出言戏弄啦!”
美妇捏着小拳,略显娇羞地敲打了一下。
只是这轻柔力道几乎与爱抚无异,更似娇嗔嬉闹一般,反倒颇为甜蜜亲密。
“几位客官,上菜咯!”
一位年轻小厮很快笑着将两碟热菜端了上来:“另外三道菜很快就会送上来,还请稍等片刻。”
“麻烦你了。”林天禄朝其微微颔首。
“哎呀,这位先生实在客气!”
年轻小厮诚惶诚恐般赔笑了几声。
见其匆忙又跑回后厨方向,林天禄收回目光,但耳畔却倏然听见从其他座位上传来的几声交谈,侧首瞧去,就见一对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对酒长叹道:
“哎!听闻那黄先生学识不俗、更是性情随和谦逊,没想到却白白遭了山匪迫害...当真可惜了啊!”
“可不是!最近几日听说连县内都有不少恶徒流窜,官府哪怕派了人到处搜捕,可至今还是无果。今年这春节啊,可真叫人心惊胆战!“
...
与此同时,在食坊大厅另几侧,也有其他人在窃窃私语,啧啧叹息。
一中年男子夹了块炒肉送入口中,咀嚼含糊道:“听说前几日丰台县内外一阵电闪雷鸣、地动山摇,可是令方圆百里的人都瞧了个清楚。当时不少人都在猜测是否有仙神降临呢!”
“梁兄说的此事,在下也确实有所耳闻。”
而坐在他对面的黄袍男子不禁感慨道:“但这神神鬼鬼之事终究离我们太远,相较起来,临近庆阳省内的传闻倒更让人惴惴不安啊。”
“哦?那边又有何事?”
“听说‘上头’的动作不小,闹得人心惶惶的。”
黄袍男子喝了口酒水,一脸无奈道:“梁兄你知道的,我堂兄一家可就在庆阳省内。如今书信往来甚是麻烦,都不知他们一家是否安然无忧。”
“哎,这世道啊...”
“......”
几番感叹在周边几桌不时传来,而交谈话题大多都是有关些许传闻、流言等等。
林天禄默然无言,暗中思忖。
直至耳畔一声关切呢喃蓦然响起:
“相公,还是先吃了饭吧。”
“嗯。”
林天禄很快回神,笑着端起递来的饭碗。
但程忆诗美眸轻眨,盯着他的胸膛看了一阵:“夫君,妾身虽知晓赤姑娘她们都已被你收入了体内仙山之中。但她们如今...无需出来与我们一同吃顿饭?”
林天禄轻笑道:“那位仙儿姑娘可是山中魂魄,无需用餐进食,况且她还在调养体内伤势,不便现身。
至于赤姑娘,她似乎在修为方面有些进展,这几天都在安安静静的打坐修行,至今都不曾动弹过几回。”
“原来如此。”
程忆诗微微颔首。
林天禄放下碗筷:“你们若是担忧,不妨进来瞧瞧?”
“这...当真可以瞧见?”
茅若雨略感诧异。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娇媚面庞蓦然腾起一丝诱人红晕,羞涩喃喃道:“岂不是要在这里卿卿...”
林天禄顿时笑了笑:“亲近之时虽能无意识瞧见,但若由我引导,你们二人自然也能轻松进入山中。”
“啊...”
茅若雨不禁闹了个脸色通红,被程忆诗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瞧,更显害臊难当。
“你们二人与我双手相握便可。”
待得轻轻握住两位妻子的柔夷,林天禄沉下心神,灵识内敛。
或许是这段时日以来与诸多蛮境妖鬼打了交道的缘故,他对于灵识的掌控愈发娴熟自如,不过瞬息间便以灵气为引,裹挟着两位美妻的意识一同进入太乙仙山之中。
...
仙雾弥漫四溢、好似霞光萦绕。
待得踩中脚下的仙山土地,茅若雨和程忆诗这才恍惚回神,惊异不定地环顾四周景色。
“竟当真能以心神进入此地?”
回首望去,那连绵不绝的仙山虚影更是映入眼帘,美景绝伦,恍若人间仙境。
但最为令她们感到惊讶的是——
在山脚不远处还多出了一座奇异山峰。
“那是...”
“仙凤山。”
林天禄轻笑道:“山之神髓皆被移入此地,这仙凤山之景自然尽显无疑。而仙儿姑娘如今就待在山中休养生息。”
“实在是奇妙无比。”
程忆诗面露惊叹之色。
远远眺望,甚至连那山中的树林植被都一清二楚,栩栩如生,仿佛当真将一座山头都翻手挪走。
“那赤姑娘如今身在何处?”茅若雨好奇一问。
“便在我们后方。”
林天禄回身抬手一指。
就见太乙山孤峰石桌旁,正盘坐着赤灵渊的丰腴身影。而在其周身正弥漫着灵光氤氲,看起来仙气飘飘,甚是玄妙非凡。
茅若雨见状不禁掩唇小声道:“果真是在打坐修行,那我们如今是否...得安静些?”
“入定修行可没那么容易就被吵醒。”
林天禄轻笑了两声:“况且这山中的居民可不仅仅只有赤姑娘一人。”
“夫君的意思是...”
“你瞧瞧那边。”
“嗯?”程忆诗顺着手指方向眺望一眼,很快瞪大了双眸。
在山崖峭壁之上正生长着一朵无比灿烂神秘的漆黑莲花,妖艳盛放,花蕊之中似有淡光流转四溢,隐约间同样有一道虚幻不清的身影正凌空盘坐,发丝衣裙随微风轻轻摇曳飘荡。
“这是...妾身?”
脑中模糊记忆略微浮现,程忆诗倏然记起自己的半数魂魄同样存于仙山之中。
那朵妖异黑莲,便是由她的魂魄化生而成。
林天禄侧首看向身旁的茅若雨,神秘一笑:“还有另外一位。”
美妇神情微愣,但突然感觉肩背陷入一团绵软之中,不由得踉跄两步。
“诶?”
下意识回头一瞧,顿时瞳孔紧缩:“是、是你?”
“能在此地相见,也算头一遭?”
伴随略显轻浮暧昧的媚笑声,另一位‘茅若雨’的身姿容貌顿时映入眼帘,容貌完全一致,只是这满头乌黑秀发与赤金双眸尤显异常。
她颇为亲密地抚摸着茅若雨的脸蛋,嬉笑道:“一段时日不见,你看起来倒是圆润不少。”
“奴家哪里...哪里变圆润啦!”
茅若雨心下一慌,连忙摸了摸脸蛋,生怕自己还当真变胖了。
但下一刻,她的脸蛋便蓦然间涨至通红。
因为这黑发赤眸的茅若雨正媚笑着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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