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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书房大门被再度打开。
程青玉刚刚从中走出,一瞧见不远处的林天禄之后当即面色一红,抬袖遮住脸蛋匆忙逃走。
“你这缠人女子,怎得光天化日之下就与夫君卿卿我我的,当真不害臊。”
伴随着一声揶揄轻哼,程忆诗也很快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茅若雨面露丝丝羞意,连忙从怀中站起身:“只是说些夫妻秘话而已,有何害臊不害臊的。
不过,那青玉妹妹她如今——”
“青玉她已与妾身敞开心扉,不再隐瞒。”程忆诗意味深长地往林天禄这边横了一眼,轻声道:“不过还多亏天禄及时出手相助,要不然妾身可得在妹妹眼皮子底下出一番丑态,威严不再。”
“你们姐妹关系能日渐加深,自然再好不过。”
“...或许吧。”
程忆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旋即,她莲步轻移上前,好奇道:“这几日妾身都不曾出门,不知家中如今情况如何?”
“武姨她们已经离开长岭,只剩玥儿和璇灵尚在家里。”
“玥儿...妾身才暂离几日,夫君倒是与云姑娘她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然能神情自若地说出这甜蜜爱称。”
程忆诗仿佛娇嗔般剜了他一眼。
林天禄哂笑一声,正要开口将原委交代清楚,但她却蓦然抬起纤指轻点住了下唇,赤眸水润微眨:“不必多说,夫君有何想法妾身自然不会反对。若事事都要解释起来,妾身反倒变成了不通情面的妒妇...况且那云姑娘倒也不坏,妾身勉强接受了便是。”
“你能如此体贴当真最好不过~”
茅若雨连忙满脸喜色地拥抱上来,亲密无比地搂腰枕肩,柔声温语道:“成婚之后忆诗妹妹倒是愈发柔情似水,甚是体谅人心呢。”
“不必说这些甜言蜜语,妾身可不吃你这一套。”
程忆诗冷飕飕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女子总喜欢让自家夫君沾花惹草,当真不知你是何古怪心思。”
茅若雨温润一笑:“自然是想让诸位都能幸福美满,众人团圆。”
“你这...蠢妇人。”
程忆诗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她倒是没再抱怨嘟哝,很快抚发侧首道:“妾身这几日已将余下生意处理的七七八八,也在家中安排好了人手善后收拾。再过段时日即便离开长岭也无甚大碍,但不知夫君何时要出发远行?”
林天禄略作沉吟:“算算时日,冬至左右出发兴许便差不多了。“
“也好,家中再聚一次再出行。”
程忆诗颔首同意下来。
她瞧了瞧前院方向:“既已无事,今晚要留下来在这里一同享用晚膳吗?”
“家中还有璇灵和玥儿尚在,总得为她们准备好晚膳才行。”
“说的也是。”
程忆诗似想起了什么,握住茅若雨的右手失笑道:“妾身那几位后娘在婚宴上瞧见了武姨真容,当真是被其美艳的年轻容貌所震惊。
事后妾身耐心解释了好一阵子,她们这才相信是武姨驻颜有术,皆艳羡地整日茶饭不思。都想着能否从你这里问到些门道妙招。”
茅若雨听得讪笑连连:“这、奴家也实在不知呀...”
“她们就是爱胡思乱想,往后你们若是相见,记得随便含糊几句便可。”
“明、明白了。”
“那就早些回去吧,妾身这边还有些琐事要善后处理。”程忆诗笑着抚了抚美妇的秀发:“为了与你们一同外出远行,妾身这段时日可着实忙碌了好一阵子。”
林天禄在一旁欲言又止。
实际上,这些琐事他作为丈夫也确实该帮帮忙的,将这些工作尽数交给家中妻妾处理实在不像样。
但这份家业终究是程家所属,他这女婿若插手其中怕是会令程府家中不少人心生异想,徒增猜忌腹诽。
只是——
“忆诗,往后若有何麻烦事需要奔走,索性交给我来帮忙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令程忆诗听得神情微怔:
“夫君?可其他人会对你...”
“那些闲话说了也就说了,我不图程家家业,只要能帮到你便可。”
林天禄笑了笑:“只要你不嫌弃你的夫君可能会帮倒忙就行。”
“...夫君这份好意,妾身甚是感动。”
程忆诗感慨般轻轻吸了口气,很快露出温柔的柔软神色:“不过夫君无需担忧,这点小事也只是花费点时辰而已,算不得劳累疲惫。
但夫君若当真担心妾身,往后一些不太重要的账簿便由夫君来帮忙检查,你看如何?”
账簿?
林天禄和茅若雨都听得诧异万分。
哪怕是所谓不太重要的账簿,可对程家来说——
程忆诗轻柔一笑。
“妾身自是相信夫君。”
“...你这番话,可是说的我哑口无言。”
林天禄叹息一声,上前将其轻轻拥入怀中。
程忆诗将面庞靠在这坚实胸膛之上,嘴角洋溢着幸福笑意。
不过,这份温馨平淡还没待过半晌,就见娇艳少女的双手已悄然摸索至林天禄的后腰,略显暧昧地勾画起来。
那及踝长裙下的修长双腿亲昵磨蹭,扬首耳语道:“夫君,几日不见,要让妾身再来贴身服侍否?如今这书房庭院内可不会有人随意靠近过来,妾身那丫鬟会帮忙看管着的。”
“......”
林天禄原本还颇为感动的神情顿时一僵。
而在一旁温柔守望的茅若雨更是眼角抖动,干笑着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忆·诗·姑·娘,如今天色还没暗下来呢,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等羞人之举,太过伤风败俗了哦。”
程忆诗斜眸望来,妖媚笑道:“若雨难不成也想一同前来欢愉享乐?”
“奴家、才不会这般胡来!”
茅若雨脸色泛起微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而且你作为妻子怎得不体谅一番丈夫,如此索取无度让相公日夜操劳,怎能好好养精蓄锐。”
“哼~看来妾身不在的这几日,茅夫人倒是偷吃不少呢。”
“奴家这只是...寻常的夫妻之举,才不会白日宣淫!”
“当真如此?明明那新婚之夜之时,你倒是比妾身更为放纵,就连那些——”
“明明忆诗你才更加过火,连那些手段都会用的出来!”
“......”
看着她们二人又针锋相对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被夹在中间的林天禄稍显尴尬,但很快开怀一笑。
或许,就是这般欢闹气氛才能为让人舒心惬意吧。
...
...
不知不觉间,十多日已然悄然度过。
随着冬日寒风席卷,整座长岭县内的居民都已经穿着棉袄绒袍,冻的面红耳赤。
但在人潮之中,林天禄一身干练青袍,外裹绒衫,身形笔挺如松,那丰神俊朗的模样着实愈发明显。但若细细瞧去,又好似隐于尘世之中,混入这茫茫人海不见踪影。
恰至此时,在林宅门前正有一辆马车悄然停靠下来。
林天禄上前摸了摸拉车马匹的毛发将其安抚,回首瞧向宅院内。就见茅若雨和程忆诗二人风姿各异地从卧房内现身,似为保暖而穿得比平日更为严实,亦然风情诱人。
而在她们手中还提着些换洗衣物的行李包裹,显然都已做好了外出远行的准备。
嗖——
与此同时,一抹柔光白影蓦然从上方飞跃而来,稳稳当当地落至肩头。
定睛一瞧,便能发现是一只极为漂亮可爱的月白银狐,极为灵动粘人地舔了舔林天禄的侧脸,这才盘绕起柔软身子和蓬松狐尾,宛若绒毛大氅般包裹在身,在冬日之中甚是温暖舒适。
“璇灵她如今在你的身上?”
“嗯。”
“那就好。”
林天禄笑着摸了摸狐狸脑袋。
这段时日以来,云玥在飞速痊愈恢复,在心结被逐渐打开后,阴气与妖脉再度融汇合一,如今已然恢复了狐妖之身。只是举例突破仍旧还有一线之隔,似欠缺一份最后的契机。
而平时在家中蹦蹦跳跳的于璇灵却将维持假身的阴气消耗殆尽,又变回了那不能言语的玉坠模样。也正因如此,众人才会决定早些启程,尽早去寻找于璇灵当初所提示的地点。
——武昌省,丰台县。
在那里兴许能得到更多与玉坠有关的线索。
但此行,似还有另外一位暂时的同行之人。
“几位夫人,快些上车吧。”
随着纱帘微微掀开,杨婵贞那张被面纱遮挡的容颜很快从车厢内显露,轻声道:“由我带你们前往武昌省地界附近。”
茅若雨和程忆诗微愣了一下,但也未曾多说什么,很快提着行李迈上车厢。
林天禄默默回首望着已然空无一人的宅院,摆手向院内的槐树摆了摆手,这才将大门重新慢慢关上。
这几个月来,因为诸多事宜耽搁许久了行程旅途。
而如今...
终究要再度启程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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