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你的半魂,是你所一直压制的天性与本我。”
茅若雨听得一阵错愕。
她虽知道自身体质异于常人,可万万不曾知晓...竟还会产生另一道意识?!
“看来,你总算是理解了。”
黑发女子笑容渐渐冷却,神色冷漠道:“如今该轮到我——”
锵!
一抹剑光骤然在两女面前闪过。
黑发女子悄然后仰闪开剑风,极为轻盈地翻身腾跃,身姿婀娜地重新落回地面。
旋即,她随手一撩乌黑秀发,侧眸瞥去:“舒雅姑娘,如今还能站得起来?”
“离夫人远一点!”
华舒雅勉强站稳脚步,抹掉嘴角血渍,双眸未曾有丝毫动摇。
“你未曾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黑发女子笑容冰冷:“难道我就不是你心目中的茅夫人?”
“你...不是!”
华舒雅喘息两声,很快重新架起长剑,摆出迎战架势。
“——令人心寒。”
黑发女子神色已化作平静,素手一晃,竟有一副古韵琵琶落入其怀中。
随着纤指一挑,顿时荡开轻柔如水般的音波。
但这缕琴音落入到华舒雅耳中,却令她当即面色大变,闷哼着踉跄了两步,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这是...什么诡异手段?!
“亏我刚才还念过你几分情谊,到头来不过是个白眼狼而已。”
说话间,纤指连连拨弄琴弦,荡开的阵阵音波令华舒雅不禁发出痛呼,蹒跚着跪倒在地,就连兵器都脱手落地,捂着脑袋面露痛苦之色。
“快住手!”
茅若雨见状急切万分,连忙惊呼出声:“饶了舒雅,有什么本事便朝我来啊!”
“哼!”
黑发女子冷哼一声,停下拨弄琴弦的动作。
而华舒雅已陷入昏迷般一动不动,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微弱喘息。
“如今只是略施小惩,你便趴在地上好好清醒一阵吧。”
黑发女子抱着琵琶再度走来。
盯着茅若雨这张满是怒气又略带不安的面庞,她不禁低声一笑:
“你知道此次我与你相见,是为了什么?”
“你...”
“自然是夺取你的心神,占有你的肉身,由我来作为茅若雨继续生活下去。”
茅若雨瞳孔紧缩,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而且——”
悄然凑近到耳畔,轻舔呢喃道:“奴家要与相公长相厮守,与他携手到老,恩恩爱爱永不分离。”
“你、你怎么...”
“傻瓜。”黑发女子蓦然露出妩媚笑容:“奴家之所以会诞生,跟相公他可脱不开关系。这幅身心,可都早已离不开他,只愿与他能永生永世地相依相随。”
茅若雨银牙紧咬,心头火起。
可刚想开口反驳,阵阵困乏之感却泛上心头,意识逐渐远去。
“相公他...”
“相公他是属于我一人的。”
黑发女子轻抚着她的面庞,金红美眸中荡漾着丝丝寒意:“林天禄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人,他心中所有的爱全部都是我的。等离开临月谷,奴家自然会将其他无关女子全部赶走,占有相公的所有一切。”
“呵呵~”
言至此,她更是捧着脸颊发出妖媚浪荡的恍惚笑声:“啊~天禄当真是我的心头肉,此生可得好好宠着、他照顾他,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打点好家中的一切...哪怕是掏心掏肺奴家可都愿意去做~”
茅若雨螓首慢慢垂落,艰难无比地呢喃出声:“不...要...”
“不要?”
黑发女子嘲弄笑道:“你说不要,难不成是想让奴家好好惩治天禄?用刀子割开他的血肉,剖开胸膛,瞧一瞧他那颗红心,究竟是属于谁的?”
轰——!!
澎湃阴气宛若洪流般奔涌而出!
黑发女子神情微变,急忙后跳拉开距离。
眼前赫然升腾起一道阴气旋涡,贯入上空,如同月光洒落,化作点点璀璨星屑飘散开来。
旋即,一抹纯白身影悄然出现,秀发与裙摆缓缓飘荡,展露着出尘清冷的圣洁气质。
“总算是...重新变成这幅模样了啊。”
瞧见她骤然改变的身姿,黑发女子不禁眯起双眸,暗自失笑:
“至少与我一样,心底里还是关心相公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