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可眼下——
林天禄轻笑道:“你这罗星执魂者,见我这毁了冥途仪式的罪魁祸首,非但不生气,反而与我来拱手问候?”
“冥途虽然重要,但并非我罗星根基。”
中年男子沉声道:“更何况以先生这般大能,我们罗星又岂会随意冲撞,只求能化干戈为玉帛,若有机会便坐下好好举杯对饮一番,以此聊表敬意。”
林天禄微微眯起双眼:
“你,倒是与当初那严毅的性子截然不同。”
中年男子眼神微凝,却是不动声色地拱手道:“在下并非主战派,一向求同存异,只望能广纳人才。
而像林先生这等惊世俊才,在下自然竭力交好为友。哪怕先生心中存有芥蒂,在下也尽量会缓和双方关系,奉礼封地,希望先生能够满意。”
言至此,他蓦然拂袖冷声道:“罗星成员听令,这以长岭县为中百里为界,无论是何城镇村落都交由林夫子管辖,我等罗星切莫再随意踏入半步,更不能肆意插手其中事务!”
“是!”
那几名罗星成员纷纷高喝回应。
尚言正要一同开口,但林天禄很快抬手阻拦道:“这江盖县继续由尚老爷子管理便是。”
中年男子目光微动,旋即立刻颔首道:“林先生建议,在下自然听从。尚言!”
“老夫在。”
“将这江盖县管理妥当,切莫有失。若平日有空,多到长岭县内多多拜访林先生。”
“老夫明白。”尚言拱手回应,心中暗松了口气。
中年男子转回目光,正色道:“林先生,如今这冥途已破、长岭一带交于您手中。我们这些罗星外人自然不便再多久留。”
林天禄眉头微挑:“执魂者这就要走了?”
“在下本就是偶然途径此地,听闻先生种种逸闻才多留片刻。”
中年男子略作沉吟,很快继续道:“我名余韩毅,先生往后若到了广济郡一带便可来找在下。在下定然会设宴摆酒好好宴请先生。”
林天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阵。
“你,倒是懂得审时度势。”
寥寥一言,令余韩毅顿时心头震颤,闷哼着倒退两步,连忙再拱手:“还望先生海涵。”
“......”
片刻后,林天禄这才微笑着回礼:“余先生,有缘再见。”
“林先生,林夫人,多加保重。”
话音刚落,就见余韩毅匆忙抬手一招,连同周围几名罗星成员一同遁烟远去。
茅若雨眺望远方,喃喃道:“他们倒是走的果断。”
“或许,是那罗星执魂者心中...同样带着几分畏惧。”
尚言上前两步,眼神极为复杂地感叹道:“林先生,当真...乃神人也!”
一声感叹,不知包含多少翻涌情绪。
林天禄失笑道:“老爷子可不必这般盛赞。”
待罗星执魂者离去后,那股笼罩在四周的威压也渐渐散去。
恰至此时,原本被气势震退的叶晓很快走回,连忙拱手道:“林夫子,当时还未曾与您正式问候。在下是赤羽门下,叶晓。”
“嗯?”
林天禄轻咦一声:“赤羽?”
叶晓心中泛起一丝不妙预感:“先生您知赤羽?”
“自然知道。”林天禄笑了笑:“前段时日,一位自称来自赤羽的门徒闯入长岭县内,企图对我内人出手,你们这赤羽,我自是牢牢铭记。”
“什——”
叶晓闻言顿时瞳孔紧缩,连忙躬身:“还请林夫子原谅。吾等赤羽并非心怀恶意,而且赤羽门徒数量繁多,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人犯下这罪大恶极之事。”
“陈子骁,不知叶先生是否认识?”
“陈...子骁?”
叶晓双眼逐渐睁大,旋即满脸愧疚道:“林夫子还请莫怪,此人虽曾是赤羽门徒之一。但大约半年前就与赤羽决裂叛逃,在各地四处流窜。因为念在旧情我们并非出手惩戒,只是不曾想竟会跑到先生府上作乱——”
林天禄笑容渐渐收敛,平静道:“他如今已伏诛受死。”
“...意图对先生家人不轨,那陈子骁遭逢大难自然罪有应得。”叶晓沉声道:“林夫子若心中仍感不快,吾等赤羽定然会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祈求原谅。”
“上门道歉倒是不必。”
林天禄凝起目光:“只是叶先生更应学会管好门徒,若再无法无天,我或许要到你们赤羽门内好好瞧一瞧、看一看。”
叶晓浑身一颤,只感到丝丝寒意从背脊后方泛起,直窜后脑,仿佛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刚才力斩冥途的骇人之景,又有罗星执魂者匆忙远去,此情此景,几乎惊得他肝胆俱裂。
沉默片刻,他这才颤声道:“林夫子还请放心,在下往后定会多多约束其他的赤羽门徒,不让他们在镇县内胡作非为,不随意乱害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