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肩,不以为然,没有说话。
刘伯温却是笑了,对张让道:“主公,理当如此,所谓战争,非一朝一夕之事,乃是波及万年国本的大事。”
战争嘛,手段而已。
文明的碰撞向来野蛮,一是战争,一是商业,可两者异曲同工之处,都要分出个谁弱谁强来。
要么我臣服你,要么你臣服我!
就是这么简单。
刘伯温不可能想的这么深,但是他知道,咬人的狼和反复无常的狗,只有打痛他,或者打死他,自己才会安全。
文明也是如此。
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天道。
这场战争,除非匈奴大军全部杀光!
不然,绝不停息!
这,是张让源自华夏千百年血脉传承之中的仇恨!
源自灵魂的仇恨!
那数以万计的匈奴人,每当南下之时,必有无数华夏子民惨遭毒手!
刘伯温,在这个年代里,他的原先身份不过是雁门关私塾里的一个教书先生,不过是在大街上走的时候被张让看见。
他心里欢喜,自己的满腹才华终于可以让世人知道了,像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
然而没有人知道,长居边塞,他的心里,更有着对这些异族彻头彻尾的怒火。
记得数年前,刘伯温郁郁不得志,刚从中原来到雁门关的时候,曾亲眼目睹令他愤怒的一幕。
正直匈奴人前来“打草谷”,一个怀胎十月的妇女,尚未出生的婴儿,被活生生的从抛开的肚皮中挖出。
被一队匈奴人挑在长刀上驰骋,他们追逐打闹,欢喜异常。
可是他们的身后,是大肚子被刨开,死不瞑目,翻着白眼的母亲,死的时候双手举起,似乎在祈祷上苍。
可是他们的身后,是一位满目疮痍,苟延残喘的父亲,正迈着蹒跚的步伐,跟着那些匈奴人,祈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孩子。
刘伯温心灰意冷,他那时候就在想啊,我们的皇帝在哪里,我们的领袖在哪里?
这,就是所谓的大汉嘛?
他泪眼婆娑,最终,一家三口都死在了匈奴人手下,死状极惨。
他们,简直禽兽不如!
也就是那一刻起,刘伯温对这个大汉失望透顶,他甘愿躲在雁门关内,一生隐姓埋名,就算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带入黄土,也不愿意辅佐大汉。
直到,直到他遇见了张让。
这个看似枯瘦如柴的老太监,名声不是很好,可一见面,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认出自己,并且确定自己是一个大才。
本身就让刘伯温有点奇怪。
直到后来遇见戚继光,遇见张让对戚继光的待人接物,他就断定:天下迟早是张让的。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刘伯温越发的觉得这个主公不可揣测。
也逐渐被他折服了!
虽然系统给的所有兑换的历史人物都是百分之百的忠诚度,可是,一生忠诚是一回事,尽心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自古名士如同烈马,唯有大胸怀,大智慧者才可驯服。
失去了烈性,刘伯温也就不是那个刘伯温了。
网罗天下英才为我所用,张让,做到了这一点。
现在的刘伯温,隐约发现跟着张让,可以实现自己的平生抱负,也让他,愿意为张让尽心尽力。起码比在和大明皇帝朱元璋在一起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多。
“唉——”
刘伯温长叹一声,道:
“主公,在下恨不得年轻二十岁,也去帮我大汉男儿杀个痛快!”
“哈哈哈哈哈……”
张让闻言爽朗大笑,拍拍他的肩膀,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刘老先生,有志不在年高,怕个甚来!”
刘伯温一怔。
良久,他突然赞叹道:
“主公,好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