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饿他三天他就老实了。”久未说话的玉楠咩神出鬼没地接了一句,表情甚是严肃,众人一下子被她小大人一般语气和模样给逗笑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小立一功的玉楠咩并不敢去看单志远的眼睛,因为按家规单志远与人谈正事的时候她是不能插嘴的。
而笑过之后的老吕还是不依,又逼着单志远调头去追大货车,直到钱门神再次回头正经地对她说:“吕老板,在岙锥只要有单大哥在,谁敢动你的人一根毫毛,执法队立马抓人,饿三天还是五天你说了算!”
老吕这才闭嘴了,因为她知道老钱说的出,也绝对做得到。
“我看行,就按小玉说的,他再敢耍流氓我就饿他三天!”单志远笑道,感激地对钱门神点了点头,玉楠咩受到了鼓励急忙又接了一句:“老吕,我告诉你,小黄是个大饭桶,你别看他肚子那么大,但一顿不给吃,他就会像猪一样哼哼唧唧的,饿他三天他肯定受不了的。”
众人再次大笑,单志远终于不再蹙眉,终于又为老公解决了一个难题,玉楠咩很高兴。单志远顺着这个愉快的节奏,给大伙讲了一个黄友军在昆明一口气吃八个汉堡包五份土豆条的笑话,大家笑的更厉害了,八个超级麦香堡,五份大号土豆条,不是正宗的大饭桶确实吃不下去。
皮卡车上气氛因为玉楠咩的童真而变的其乐融融,而大卡车上的气氛却因为车下的路况而陷入诡异模式——从边检站出来以后,路虽然出人意料地换成了柏油路,但路况却不是很好,其中有一段像刚被敌机轰炸过似的坑坑洼洼,有些水洼都能当迷你水塘养鱼玩了。小江师傅一边不停地打方向躲避大坑,一边以闲聊口吻抱怨了一句:“这里的路真难走。”一直在苦着大饼脸憋坏的黄友军立即毫不犹豫地一把薅住了他的话头,这正是他需要的话题,所以他立即不屑地瘪嘴说道:“这路还不好走?那你走大束寨试试,你们这些昆明司机就是屁事情多!”小江师傅心里咯噔一下,忙在脸上堆起笑差点告诉黄友军其实他老家是四川的,最近两年才来昆明开车,所以还算不上是昆明司机。
黄友军并不管小江师傅怎么嫣然巧笑,这黑货换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口吻继续说道:“上次我们厂进货从走大束寨,到白石崖的时候下了点小屁屁雨,你们那个昆明司机是他妈的耗儿胆,上去就不敢往下开,非要在崖上躲雨。”说着,这货扭头朝车窗外呸了一口口水,仿佛要用这口水给大家再现那天的屁屁雨。呸完口水,换了义愤填膺的口吻接着讲道:“躲雨,烟包进水了咋个办?我们厂刚扔了一仓库烟叶,就是因为被雨淋的,你知道那值多少钱吗?全都做成烟够买你十辆东风车的。”说着,气不过,扭头又朝车外呸一口屁屁雨,“老子和那个狗屁司机咋个商量都不行,多加两百块的辛苦费也不行,他就是不敢往下开,气的老子鬼火绿,咣就给他一坨子,把他龟儿子鼻梁子都捶扁了——躲雨,躲我个卵卵!老子直接告诉他,再不走老子一脚把你踹到山崖底下,摔死你个龟儿子!”
黄友军骂的十分痛快,略遗憾的是演绎这种故事时,不光要有指桑骂槐的打击对象,更要有赞同者随声附和才过瘾,而他唯一的小喽罗坐在后座不便与他眼神交流,也不敢轻易发声,所以他只能自己啪地一声猛拍了一下车门框,以示得到了正面回应,然后这才骄傲地宣布白石崖事件的最后结果:“后来,那个龟儿子坐在地上哭,但还是不敢开,把老子气得真是鬼火绿,冲上去两把方向一脚油门就开下山了,屁事都没得!那么宽的路咋个可能开不下去嘛——你们这些鸡儿昆明人就是屁事情多!”
如此英勇,这么正义,那么大公无私的故事,没有人随声附和,就一个人孤独地演讲,真的很遗憾,黄友军愤愤地又朝车窗外又呸了一口人工屁屁雨,翘起二郎腿暂作停顿,也是留出时间给大家领会他的讲话精神,并等待昆明人接茬,最好是找茬,那样他就好义正词严的予以驳斥,搞不好再给他龟儿子来一坨子,那就过瘾了。
然而车厢里只是一阵沉默,一个真昆明人和两个伪昆明人都意识到,今儿碰上真流氓了——面对如假包换的真流氓,真昆明人石廷贵不屑于接茬,他只是在心里默念:不懂人情世故的二愣子,这也就是在这里,如果是在昆明,如果你是老子在昆明的同事,敢这么嚣张,老子一天摔你八次,非把你摔懂事了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