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丧的时候,陈袖还去顾府拜谒了。”
“所以顾雁回才想要杀了你……”云锦书喃喃道,“你害死了他父亲,又派了害他父亲的凶手去灵堂里拜谒——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啊!他能忍好几年再动手,实在不容易。”
“我就是个背锅的而已!”江照月叫屈,“之前的那些荣华富贵,都是原主享受了,现在留给我了一大堆烂摊子!一睁开眼我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换药的时候疼得差点又要穿回去,陈袖让人监视我,一直到上个月我发了脾气,才总算给我留了一点私人空间;还有这个陈国,这千疮百孔的陈国!好好的一份家业,如今都快被败光了!我还不得不接手,谁让我是皇上呢?要是有一天真的有人造反了,谁都能活,就我这个皇上活不下去!\"
她想想就憋屈:“我倒是有一大堆想法和政见,偏偏又不敢说,要是引起了陈袖的怀疑,我还是要没命。”
“好了好了,”云锦书安抚地在她头上揉了揉,“阿月你厉害着呢,以前能管好那么大一个公司,现在当然也能管好这个朝廷了。实在不行还有个死遁的法子,我帮你弄些假死药来,到时候叫顾雁回在外面接应,总能保住性命。”
“还说不是相好呢?”江照月小声嘀咕,“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瞒着他……不说了,我真的不说了!”她举手投降。
“我还是想要试一试,”过了片刻,江照月忽然说道,“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政,不管怎么说,我占了原主的身子,就应该承担起他应有的责任。”
“而且我也不想真的发生战乱,”她小声说道,“万一打起仗来,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要没了父母。”
云锦书沉默着拉了拉她的手。
与她不同,阿月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五岁了,她曾经有一对很爱她的父母,只是因为他们意外去世,又找不到其他的亲人,所以才去的孤儿院。
那些与父母相处时留下的点滴回忆,让她的心一直比云锦书更软一些,也对“家庭”更加向往。
“我帮你想办法,”云锦书说道,“还有顾雁回一一不准笑我!”她凶巴巴地制止了江照月的打趣。
江照月撇嘴:“不说就不说。”
她恢复了精神,跳下了床:“小锦你饿了吧?走走走,姐带你长长见识,让你也尝尝皇上用的早膳!吃完了再去看看小公主一一可怜的娃娃,一出生就没了娘。刘贺也实在太狠毒了。”
云锦书的心重重地往下沉了沉,她又想起彩云来。
临死的时候,彩云一直抓着她的手,重复着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云锦书让乳母将孩子抱过来,乳母笑着说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她看到彩云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女孩儿啊……”彩云喃喃着松开了手,“我生了女孩儿,皇上还能封我当妃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