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抬起头,一脸茫然无措。
她似是没想到,纪霜霜最终仍是决定不让她跟着。
“夫人,奴婢不想嫁人,只想跟着你们。”春华低低的吐出一句话。
她的声音低弱,听起来毫无信心。似乎,她已经想到了,她说的话,纪霜霜绝不会听一样。
纪霜霜压下了叹息,瞥了阎千绪一眼,以眼神示意:你的手下,你来和她说清楚。
一直充当背景的阎千绪,接收到她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开口是不行了。他冷冷的说着:“婚嫁之事,天经地义。即使你嫁人了,你也是我的手下,这并不冲突。”
“何况,我从未限制过手下婚嫁一事。你并非特殊,所以不必多想。”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细听之下,能从中听出几分不耐。
显然,他本来是不打算掺和的。
可纪霜霜让他说,他也只得认了。
春华一滞,“奴婢遵命。”既然是阎千绪的意思,她纵然不愿,也会遵从。虽说她还想要辩解,可她也知道,阎千绪的决定,不是谁都能更改的。
阎千绪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春华默默退了出去,悄无声息。
看到这一幕,纪霜霜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沉默了下来。
事情他都已经处理好了,她也不必多言。
春华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话,若有回转余地,春华未必听。可阎千绪的话,是说出来后,全无回转余地,春华绝对会听。
纪霜霜早就知道,春华视阎千绪的话如圣旨。
“你饿了吗?”阎千绪往她这边走来,“我命人送饭。”
从回府到现在,已经临近黄昏,他们都没吃午饭。阎千绪才有此一问。
纪霜霜微微摇头,“没心情吃。”
大抵是要离开的原因,她心里居然有些不舍。许是在这里待的久了一些,有了熟悉的人,她便有些不舍。
阎千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春华跟在他身后,提着一个饭盒。她把饭盒里的饭菜摆放好,放下饭盒,又悄声离开了。
纪霜霜本以为,她再见春华时,春华可能还有些茫然。可她方才看对方平静的容颜,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只觉得,春华接受能力不错。
“人活着就要吃东西。不是没心情就可以不吃的。你就是不想吃,也喝点汤。”阎千绪拉着纪霜霜,把她按在了椅子上,轻声说着。
纪霜霜沉默的盯着他,还有不想吃东西,强行让人吃的?这样不太好吧?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纪霜霜也压下了反驳的心思。他们都要离开将军府了,她还是顺着他一点。不要让他想到将军府时,就想到她老是和他顶嘴的样子。
抱着这样的心思,纪霜霜也拿起了筷子。
她看着阎千绪给她布菜,给她舀汤。看着这些,她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她觉得,他从未做过这种事,现在做起来,还有些生疏。不过,他的表情却是认真而又严肃的。
“多吃点。”见她肯动筷子了,阎千绪也只是这么几个字。
纪霜霜心里只觉得好笑,他还是那么不善言辞。可该甜言蜜语时,他说的比谁都溜。只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寡言少语。
两人默默吃饭,偶尔给对方夹菜。一种温馨的气息,逐渐萦绕开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用完饭,阎千绪起身,对着纪霜霜伸出了手,“我想以后每天陪着你,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
纪霜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