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牢里,祭祀主挥手命人关了门。
这里是一座石头打造出来的囚室,四周密不透风,连门都是隔绝视线的门。
囚室就不像外面了,这里面灯火透亮,足以把里面的东西照的清晰可见。囚室石墙四周则是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刑具上染了褐色,看上去就像是干透了的血迹。让人一眼望去,便有些不寒而栗。
这一切,尽皆被阎千绪收入眼底。他眼中连一丝波澜都没起,冷静漠然。
“阎公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冷漠孤傲。即使是这些刑具,也没让你有丝毫动容呢。”祭祀主微微笑着,饶有兴致的说。
阎千绪脸色不变,懒得和对方搭话。尽管他知道,纪霜霜能否出来,全看祭祀主是否会信守承诺。可他仍是不愿和对方多说。一来,他是不可能去讨好别人。二来,是他认为,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说什么,难道就能改变结果吗?
许是一人唱独角戏,感觉没意思。祭祀主也没继续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温声吩咐道:“动刑吧。”
若只听他的音调,绝对不会想到,对方其实是打算动刑。唯有他话语中的内容,足以让人明白,他的冷漠。
总有一些人,用着最温柔的声音和表情,说着最残冷的话,做着最残酷的事。
而祭祀主,就是这些人之一。
他手下的黑衣人迟疑一瞬,“大人,是从什么刑罚开始呢?”
祭祀主的手下,最是了解自家大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可是,他也不知,祭祀主是想慢慢折磨人,循序渐进,还是想从最残酷的先开始呢。
祭祀主没答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人便懂了。
在时间充裕的时候,祭祀主是想看着猎物慢慢挣扎,即使是酷刑,也是从最轻的酷刑开始。可在他想尽快做完某些事情时,他是容不得浪费时间的。
察觉到祭祀主的心意,黑衣人默不作声的动手了。
还有人搬了椅子放到祭祀主身后,请他坐着观看。祭祀主也没推辞,矮身坐了下来。
他在一旁看着阎千绪受刑,唇角仍是含着一缕笑意,眼底却是没有半分波动。
说实话,看了片时,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阎千绪不像是其他人,受了些邢,就开头大呼小叫,嘶声力竭的。阎千绪是属于那种忍着,一声不吭的。
这种人受刑,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让祭祀主没有享受到,看着人受苦的半分快意。
唯有在看到阎千绪脸上闪过的隐忍之色时,他心底才会有一丝稍稍的快意。
祭祀主在心里琢磨着:阎千绪看上去真的挺能忍的。他吩咐手下人用的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每一道酷刑,都足以让一个心志坚定的人嘶声惨叫了。唯有阎千绪,让他颇有些刮目相看,可也就仅止于此罢了。他不认为,阎千绪能撑多久。
而且,他离得并不远,他能清楚的看到,此刻,阎千绪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水。
虽说阎千绪是躺着的,他现在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眸。可他能肯定,阎千绪的眼底,一定是布满了殷红的血丝。
不过,他心底并没有一丝怜悯。
送上门来的弱点,他怎么会不好好收着呢?他当然是要好好在纪霜霜面前说道说道了。
以纪霜霜不愿牵连到别人的性子,想来,对方肯定也会答应他的要求。
所以,祭祀主很有耐心的在一旁看着。
用刑的人,显然知道怎么做,能让人更疼。可他发现,至始至终,阎千绪除了眼底布满血丝、额头的汗水以及紧绷的身体以外,再没有其他能证明,对方此刻是极为痛苦的特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