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虽说她们母子是生分了,可母子连心不是假话。几乎是阎千绪说了这话,她就明白阎千绪的意思了。
没错,阎千绪是没明说,可不妨碍她猜测。
她在后宅里这么多年,很多事心里都是门清。她是觉得,阎千绪这么说,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决定。然后,他就无法顾及到小秋了。
小秋是他夫人的妹妹,也就是他的妹妹了。他无法顾及的情况下,会怎么办呢?自然是托付给他娘。毕竟,他娘可是掌管府里后宅的人。
就是将军,也没法拿她怎么样。
她这个郡主,可是有封地的。将军又如何呢?将军可没有封地,只有个官位可以让人继承罢了。
“儿子知道。”阎千绪平静的说。
郡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她能看出来,他的眼神很清明。可以说,他现在处于一个非常清醒的状态!
只是,看出这点后,她才觉得愤怒。
“你这样值得吗?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郡主说话说到一半,就觉得自个气的说不出话了。
阎千绪在府里时,她能看出来,阎千绪有多么优秀。
正因为看到了阎千绪的优秀,她才更加愤怒。
虽说她在自个儿子这么多年的人生中缺席了,但是,她没养在身边的儿子,也是这么优秀。那她就十分不解,为什么她眼里这么优秀的儿子,能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呢?
郡主真是想不通了。
在她的人生里,她看到的都是尔虞我诈。她从未想到,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
要是换成别人,她大抵只会说一句,那人情比金坚。可若是换成她自己的儿子,她就没法想通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阎千绪,眼底怒焰如炙。
阎千绪自然看清楚了,他在心底叹气。他是觉得,郡主没必要这么生气。
他是回了府里,可他对郡主,仍是很淡很生疏。他也能察觉到,郡主对他是有母子之情的。可是,他没法回应。
早在他被孤身一人送出去时,他的心就已经冷了。
只是因为祭祀主说的话,他就要在五岁稚龄,在外孤身待满二十年。没错,是有人驾车送他去外面的,可在半路上,送他的人就被人杀死了……
说起来,他能活着,其实很不容易了。
所以,他现在压根不相信亲情。当然,他知道,是有亲情的。他也知道,郡主对他好,连他大哥对他也是好的。
若不是他大哥,当初回京那么凶险,他可能也就栽了。
当然,现在么,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做人不能沉溺于过去的事,他要往前看。他今天和郡主说的事,是一定要让郡主答应了,他才能放心劫狱的。
后顾之忧这种东西,阎千绪并不想留。
所以,他定定的看着郡主,“娘,这是儿子第一次求你帮忙。你也不答应吗?”他用了求这个字。
这个字用出来,郡主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应允了。
她能如何呢?她缺席了他二十年的人生,在他幼小的时候,就把他送出去,让他孤身一人生活,只为了祭祀主说的批语。可她心底也清楚,当初,她的心里是不平的。不平又如何呢?还不是做了?
现在,她能做到的,似乎就是对他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