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旋涡

    “阿默，你在说什么？星石不是已经消失了吗？”白连看着陈默那双空灵的眼睛，一时间表情变得很是严肃。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我吗？”陈默语气很是平静，现在的他似是超然物外一般，无喜无悲，看起来对什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阿默，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连低着头，语气听起来很是沉重，对于陈默现在的变化他一时间还无法完全适应。

    “是吗？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找了。”陈默依然保持着微笑，对于白连的回答，他似是没有感觉很意外，当下他便是来到了之前小萝莉和影无幽放置的祭台旁，手上一动，赤羽便是被他持握在手中，他轻轻一挥，那看似很是坚硬的祭台便是一瞬间被劈成了两半，祭台之下，似是有星光闪动一般，瞬间便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柱。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发现。”对于陈默的这番操作白连看起来很是惊颤不已，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光柱，一时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曾经的我吗？”陈默看了一眼白连，转而便把目光投向那道异常明亮的光柱上。

    “之前的那个星石，只是星石碎片吧，真正的星石并没有被完全开采，它的力量也绝不仅仅只是传送阵那么简单，现在也是我们该收获的时候了，白连，这不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怎么，为何要用这么悲伤的神情看着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听着陈默很是平静的语气，陈默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他不知道在陈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异常，但是现在他必须要阻止陈默让星石完全显露于人间了，星石若是真的被陈默释放了出来，那对人间来说可是灾难性的后果，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前的所有计划，都只是为了更好地封印星石，或者说，借着星石的力量，扫除H市存在的各种异魔，这一点随着他体内的那个灵魂的觉醒，白连已经很是清楚地意识到了。

    “阿默，住手吧，虽然我不太清楚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是你的本意是吗？你究竟想做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了。”白连咬着嘴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或者说行为，从逻辑上来说，是很混乱的，白连不想和陈默战斗，因为他们原本就不存在战斗的理由。

    在觉醒之前，白连对于星石只有一种模糊的印象，只知道自己必须要得到星石的力量，在被星石碎片刺激地觉醒之后，白连便是认识到了异魔的可怕，以及自己肩上沉重的使命，他体内的异魔随着星石源力已经开始要暴走了，只是他还在咬牙坚持着，嘴唇都已渗血，但比起这种轻恙的疼痛，阻止星裸露对他来说才是最为关键的任务。

    “你我都是半魔之体，若是借助星石源力，很可能突破自身极限，神境之上也并非遥不可及，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世界所有不利状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若是我化魔之后，就可以拥有保护所爱的能力，那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愿意。”陈默看着即将裸露在人间的星石，嘴角竟是有了一丝微笑。

    在异魔让带陈默看完了那充满绝望的未来之后，陈默便是对力量有了一种接近疯狂的需求，哪怕与世界为敌，哪怕需要牺牲一个世界的人，他觉得都是无所谓的，所谓救赎，大概就是需要牺牲吧，魔也好，神也罢，他只是需要力量而已。

    “阿默，你以为这样做就会幸福吗？就能守住所爱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是想让所有人都陪着你绝望吧，一旦星石完全暴露在人间，你可知人间会成什么样子吗？你想当坏人，我不阻止你，但你若想提前发动灭世之灾，我白连就算是拼上性命也是要阻止你的。”白连说着，神情变得很是严肃，恍然间，他似是不再压制自己神魂内那狂躁不安的佛陀神力了，几乎只是一瞬间，白连便完成了神念换体，佛陀之力被他盈满全身，他第一时间便是开始准备阻止星石的完全，裸露了。

    “真好，果然这才是我认识的白连，在大义面前居然可以选择牺牲自己，很好，其实我刚才也只是试探你，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既然要选择牺牲的话，为何不是像我这样的坏人去死那，既然我已经看到了结局，那这世界，只要是没了陈默，就会安然无恙，完好无损吧，我是灾祸之根，劫难之源，我的错误，应由我来终结才是。”陈默看着奋不顾身向着星石光柱里冲击着的白连，一时间竟是自言自语地点评了一番，他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只是原本空灵的双瞳之中，似是多了一分坚定。

    这抉择，并不是他陈默一个人做出的，其实还有异魔，若说救世无能，那么异魔为陈默选择的这条路，便是向死而生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陈默能够借助这次星石的源力冲击，突破到神境之上，那么在无数绝望的未来里，他们便是寻到了一丝希望。

    “陈默，我们也开始吧，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了，这世间便是要提前成为炼狱了，不过若是你们成功的话，还可以争取一些时间，不过你的一些记忆，怕是又要被抹除了，对面相逢人不知，这种结果你能接受吗？”

    “换句话说，为了拯救所爱，而忘了所爱，这样的方式，你能接受吗？”

    “嗯，只要他们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够完成一个谁也不会受伤的世界，就算我陈默万劫不复，我也甘愿如此。”听着异魔的询问，陈默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了神念换体，将身体主动权交给了异魔，对于之后是否能够成功地抓住那无数未来中的一缕希望，陈默虽然心里没底，但是他愿意去赌，哪怕最后是万劫不复。

    “好.......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