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生本就是软脾气, 寇世子这么一说,他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忙说道:“行, 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说完就不再多留,体贴地带上院门走了, 显见是个薄面皮。
寇世子面色沉沉, 一脸的不高兴。
他这才意识到书院里全是十几二十岁的男子,姜若皎到书院里来岂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不同的青年才俊?
刚才那个柳春生就很过分, 一个劲地和姜若皎说话就不提了, 目光还时常落到姜若皎脸上,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有断袖之癖!
寇世子是知道的,姜若皎乍一看只是生得寻常,看久了却越来越耐看。
尤其是她那双灼灼发亮的眼睛, 总叫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他就是这样被她祸害了, 现在看别人都没滋没味, 连本来觉得很好看的姜映雪都没兴趣了,只想看她常对他笑一笑。
偏她自己对此一无所察, 别人说点她感兴趣的东西, 她便目光熠熠地望过去。
那什么孤本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几本破书,她想要的话他大可以让人找来, 做什么要和那个柳春生聊得那么开心?
寇世子浑身酸溜溜的,又不大乐意承认自己在酸,只教训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出门在外你不要那么轻信别人, 别人和你聊两句你就把人往屋里请!”
姜若皎不认为柳春生有什么坏心,不过听寇世子能有这样的警觉性, 倒觉得他出来走一趟还是有长进的。
姜若皎耐心地说道:“柳师兄是奉命给我们带个路,领我们熟悉熟悉书院而已。”
寇世子见她都喊上“柳师兄”了,心里酸得更厉害。
他坚持不懈地抨击柳春生:“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点为好。”
姜若皎心情好,不和寇世子计较。
她看着小而雅致的青云舍,只觉一切都好得让人不敢置信,拿着钥匙跑到庭中把青云舍的空房数了一遍,才转过头追问寇世子:“你想住哪间?”
寇世子难得讲了次风度:“你先挑。”
姜若皎也不扭捏,绕着青云舍走了一圈,挑了处向阳的房间。
房间不大,采光却很足,开窗一看,近处是桃林,远处是山景,连带着让住在里头的人也觉得心胸开阔了不少。
姜若皎准备在窗前摆张桌案,每日可以伏案读书写文章,想想就快活得很!
寇世子见姜若皎脸上写满高兴,边嘟囔着“这么小的房间有什么好开心的”,边拿了隔壁房间的钥匙去开门。
青云舍许久没人入住,地上积了一层灰,桌子椅子上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寇世子哪曾自己动过手,看着脏兮兮的屋子一筹莫展,取下沉甸甸的竹笈随便一放,又去看姜若皎是怎么忙活的。
姜若皎已经在井边打水去了,她先提了桶水上来倒进找出来的两个旧木桶里头,手脚麻利地开始刷洗其中一个。
寇世子走过去,嘴里嘀咕道:“这点破事还得自己动手。”
说是这么说,他竟也蹲到姜若皎旁边刷洗起另一个木桶来。
等瞧见姜若皎讶异地看过来,寇世子得意地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我们出去玩儿也是分工合作的,我还生过火来着!”
姜若皎道:“青云舍这边也有个灶头,收拾收拾还能用,以后我们可以自己做点吃的或者烧点热水来洗漱。”她没有惯着寇世子的意思,笑眯眯地说道,“既然时瑞兄会生火,那以后要是时瑞兄下学得早可以先把水烧上。”
寇世子本想拒绝说“我才不干这种事”,瞧见姜若皎噙着笑看着自己的模样又神使鬼差地说道:“那有什么问题,不就是生个火烧个水,谁不会啊?”
两人把木桶刷得焕然一新,寇世子见姜若皎又要去转辘轳打水,自告奋勇地表示让自己来,硬是哼哧哼哧地打满了两桶水,又哼哧哼哧地把它们提到房门前才匀了一桶给姜若皎。
姜若皎道:“先把地扫扫,接着擦擦桌椅柜子就可以了。要是你实在做不来,一会我这边忙完再来帮你。”
寇世子哪里能承认自己做不来,立刻说道:“用不着,我肯定比你还先搞定,等会我就来帮你!”
说完他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寻扫帚扫地去了。
姜若皎看着寇世子那骄傲飞扬的模样,不由莞尔。
她先去把自己房间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又去把青云舍的小厨房也收拾了。
一通忙碌下来,姜若皎也没觉得累。
她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劲,索性拿着钥匙去把空置的书房、饭厅也打开清扫了一遍,最后才绕回去看寇世子那边的情况。
寇世子从小到大就没干过那么多活,加上又赶了大半天的路,这会儿竟趴在铺好大半的铺盖上呼呼大睡,压根忘了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等会我就来帮你”。
难怪卢氏不放心他出来求学。
姜若皎神使鬼差地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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