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愿意为她一掷千金,不会愿意不计成本捧她登上影后宝座,更不会同意各大媒体刊登报道他跟她订婚的消息。
她先前一直这样认为。
直到钟声跟她提分手,还是在他俩要结婚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的时候。
他跟她说自己不想结婚,身体上,他没碰过她,甚至没有吻过她,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名誉上,他会支付给她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费,为她请最好的公关。
范梧桐突然就醒悟了过来,钟声对她,也许根本就谈不上爱情。说来也可笑,那次她整出了割腕的闹剧。本就是背水一战,没想到钟声竟然光明正大把她抱上了救护车,还跟她一起去了医院,甚至不再提分手的事。
她就开始迷惑了,钟声对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
或许是爱的,只是以前他自己没发现,直到她割腕,他才突然悟出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现在竟还主动关心起有关她结婚婚纱的事宜。
范梧桐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不说熬成了人精,但起码不是小白。她可不会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更要向坏的地方看,结合近几日的蹊跷,她有理由相信,靳寻花重金让她请俞苏杭担任婚纱设计师,这事与钟声近几日的反常,并非一桩巧合。
依照钟声的意思,范梧桐给俞苏杭去了个电话,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接着又亲自去找了靳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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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跟范梧桐约定好的会所的路上,靳寻沉默着开车,俞苏杭坐在副驾驶座,心里并不好受。
她知道,十有八`九,钟声也会在那里出现。
感情上,她自然想跟钟声重归于好,可理性上,她明白惹怒靳寻的后果。
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个被矛盾吹鼓起来的气球,感情上的矛盾多,理性上的矛盾也多,两者对撞起来,矛盾就更多。
她花了数年时间,以不见钟声的笨方法逃避矛盾,像是一只懦弱的乌龟,天知道她躲在龟壳里多难受、煎熬、黑暗、永无天日,可痛苦归痛苦,好歹天平两头平衡了。
可再见到钟声,她的天平又失衡了。
这是靳寻惩罚她的方式,他不好过,便让她更不好过。
她觉得自己心里的那颗皮球越鼓越大,即将爆炸,让她粉身碎骨。
靳寻说得对,现在最起码,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她不会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变得不正常。
似乎是察觉出她内心的纠结变化,靳寻说了话,跟提醒她似的,问她:“我很小的时候在书里读到过一句话,一直记到现在,你知道是什么话么?”
俞苏杭:“什么话?”
靳寻微笑:“那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地活下去,必是身边有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他意有所指,俞苏杭当然听得明白。
她笑了笑:“被守护的人真幸运。”
靳寻:“我相信你一定愿意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变成幸运的人。”
俞苏杭顿了顿:“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