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劫难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带着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自说自话:“孺子难教,这拖沓不利索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点燃的七根蜡烛照亮。
老人拂拂手,挥去一层灰尘。
这房间好是好,在位置最好的顶层,数百平方,装饰奢华,又坐南朝北,正中居高临下,可以纵览大半个市区……可惜现在衰落了,久没人打理,难免有些脏旧。当然,最不好的还是停电。除了电梯和必要的照明,四处黑黝黝。
据说在几个月之前,这里还是个热闹的地方,相当繁华,只是后来因为东家犯了法破了产,才沦落到被查封的地步。
“这多浪费呀。”
老人摸摸沙发的皮垫,又摇摇头。活得久了,他的见识自然远超一般人,摸一摸看一看就知道这是真皮,还是上品,“你说是吧?”
自然是无人应答。
老人也不忙,来到一根蜡烛的中间,蹲下来捻了捻火芯,继续说:“你在找什么?找你那个小女友吗?放心吧,她暂且安全。”
偌大的厅子,静悄悄。
咔。
突然一声轻响,里头的一间房门打开了。
陈昜走了出来。因为穿得是吸光的隐身衣,他的轮廓融在幽暗中,乍然看起来若隐若现,像是鬼魂一样,有点吓人。
“你这面具,还挺有趣,呵——”
劫难丝毫不觉意外的样子,背着手走到蜡烛围成的圆圈中间站住了,笑道:“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三,还是四?”
陈昜左右看了看。
老人似是知道他想什么,淡然一笑:“放心吧,他不在。”
陈昜回过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有什么疑问吗?只要是我老头子知道的,知无不言。”
“……你到底想干什么?”沉默几秒,陈昜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最不解的问题说了出来。
“嗯……你猜?”
“呵——”陈昜嘴唇一抿,袖里的五指微微收拢。
呼。
冷风微起,蜡烛本就微弱的光芒摇摇曳曳。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干。”
老人眯眯眼,笑着接道:“这聚魂灯,聚三魂,汇七魄,引路黄泉,借寿于天,专门吊人命数。你猜,这吊的是谁人的命数?”
陈昜一震,手一松。
房间里悄然刮起的寒气,又悄然散去了。
老人含笑颔首:“呵,孺子可教也——”
“她在哪?”
“远在天边。”
“我对你们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陈昜的视线隐蔽地在房间里扫过,却毫无发现,“我只想救人,把人给我,我立刻就走。”
“噢?”
“说实话,我完全不在乎你想干什么,更不想掺合进来,我只关心我的朋友。我们没有任何矛盾吧?只要你放了她,以后各走各路,河水不犯井水。”陈昜皱着眉头,“而且,你要抓的是臧雪吧?你抓走的女人跟臧午阳没有一点关系。”
“嗯——”劫难摸摸胡子,微微笑着点头,“有点道理。”
“另外,我虽然打不过那个家伙,不过,对付你和你那几个尸傀,应该没问题……”陈昜的眼里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阴狠。
嚯?
老人眉头一挑,似笑非笑了,“真敢说呀,年轻人,你是哪来的自信?”
陈昜的眼神稍凝:“很简单呀,在医院的时候,要是你能打得过我,不对,应该说,哪怕是能拖着我,你也不会这么着急走……”
老人的神色微僵。
陈昜继续说:“猜对了吗?如果猜对了,少我一个敌人,对你来说应该有百利而无一害吧?你把人还我,我掉头就走,你继续安稳地坐在这里,想干什么随意。哪怕是最糟的情况,以你的能力,就算现在想跑,大概也没人拦得住,对吧?”
“呵——”
叹一口气,老人的表情有些松动了,微微点头:“不得不说,你说动我了……”
陈昜没有插嘴,等着下文。
老人看着他,眼里能见的欣赏,“你比臧午阳那小子强多了,不错,不错……可惜啊,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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