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偌大,嘴唇轻颤。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按伤口,但是血水却像缺了堤似的从她指缝间喷涌而出。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遭受强烈刺激后的大脑终于恢复了运作,苍白无血的脸色越来越惊恐,绝望的尖叫脱口而出。
“啊——”
“你走……”
柳月纱却反而无比冷静了,咬住牙,用尽全力将她一推,自己踉跄几步,抓住留在前边的一张轮椅勉强撑住没有倒下。
老人摇摇头,“小姑娘,可别动了,真会死喔。”
咳。
柳月纱一嘴血,将轮椅朝他一甩,像头绝境中垂死反扑的母豹,顺势扑了过去!可才迈出一脚,臧雪就从后面一把将她抱住了。
“你……”
“不要动了,你不要动了!你不要动,医生,医生——”臧雪死死拽住她,眼泪‘哗哗’地流,回头尖声大喊。
柳月纱只觉眼晕,意识有些模糊了:“你,你快走……”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医生,医生啊,救人呀,救命——”
“别动她……”现场唯一的医生回过神来,上前两步,看见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又站住了,看着老人,战战兢兢,“先,先帮她止血……”事实上,不只是他,在场的人大部分都还搞不清楚状况,对于眼前的突发事件很多都还莫名其妙。主要也是,这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明明一个老头子,看起来都七老八十的人了,竟然轻易就放倒了几个大汉?尤其是孤市四肢的关节扭曲的画面,更是让人看着就会引起生理不适,甚至比起柳月纱的伤口还更加令人胆寒。
臧雪一脸的汗和泪,双手都是血,浑身连声音都在颤抖:“医,医生,麻烦你,麻烦你帮她止血,求你了,快,快……”
医生看看老人,有点迟疑,“你,你先按住伤口的近心端,往上一点……”
“你来!你来!我,我……”
蓦然,臧雪俏脸变得阴寒,转过首去,冲着老神在在的老人大声嘶吼:“我跟你走!放过他们!放了他们!不要再伤害无辜了!”
“早该如此,你……”
老人先是淡然一笑点点头,忽然又眉头一皱,‘唉’了一声,自言自语:“这可麻烦了……”
咚。
猛一声闷爆。
同一时间,两个人影纠缠着从走廊口废了出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砰’一下撞碎了墙角。
全场再次哗然。
臧雪下意识地转首,愣了大约零点几秒,随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啼,“陈昜——”
这怪物……
陈昜抵了‘宇冬来’的贴身寸拳,骂了一句。当听到悲啼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匆匆瞟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他就定格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柳月纱浑身是血的躺在臧雪怀里,面如白纸,眼神溃散地向着自己,那个模样……
嘭。
短短一瞬的出神,代价无比惨重。‘宇冬来’可不懂什么客气,近距离一记重重的肘击,狠狠地砸在了他太阳穴上。
‘嗡’一下,陈昜的头撞在墙上,将墙都撞出了一个坑。那一刹那,他只觉脑袋裂了,眼、耳、口、鼻都冒出了血。
“陈昜!?”
依稀间,听到了臧雪的尖叫。
陈昜恍恍惚惚的,脑海里只有柳月纱和臧雪满身血的画面。
‘宇冬来’抓住他的头,朝墙角一撞。
噌。
陈昜一脚撑住了。
那边,正在看戏的老人脸上的淡笑微变,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老子……”
陈昜把上半身一点点地在‘宇冬来’的压力下抬了起来,赤红的眼睛盯着他,染血的牙齿逐字逐顿,“给你脸了是吧?”
啪。
还没回应,‘宇冬来’的整条小臂就爆开了,化为冰一样的碎片。
陈昜一手抓住他脖子,‘嗷——’地一声怒吼,‘轰’地砸碎了墙壁,朝着护士站丢了出去。‘砰砰——’的连响,‘宇冬来’就像个人形的炮弹,呼啸着,将橱窗连墙带玻璃撞穿,再连里面的办公桌,后面的会议桌……沿途的一切,生生地全部破开,开了一条足足二、三十米远路,直到撞上尽头的墙才‘嘭’地一声停下。然后,‘轰’的一下,那面墙也塌了。
鸦雀无声。
陈昜扭过头,视线锁定了老人。
“哎呀,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折腾。”
虽然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老人却没有之前那般老神在在了,摇头说着就朝臧雪走过去,“小姑娘,走吧。”
陈昜‘噔’一脚蹬爆瓷砖,冲了过去。
“不急。”
老人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吊瓶杆一甩。
陈昜随手一挡,谁知整个人前冲的巨大惯性就硬生生地被打停了。他心里骇然,但也来不及思考,再一次扑过去。
咚。
遽然,边上的墙壁炸开。
老人似是早有所料,不为所动地伸手抓向臧雪。然而就差那么半米的距离,本已气若游丝的柳月纱的忽地双眸一凝,猛将臧雪一推。
毫无征兆,以至于几个人都愣了一霎。
随后,电光火石间,高大的人影从炸开的墙壁里掠出,将老人和柳月纱一手一个带起,向着大厅的大玻璃窗撞去,‘嗙’地跳了出去。
同一时间,陈昜接住臧雪。但不管是他还是臧雪,都没能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柳月纱和老人被带走,飞了出去。
臧午阳赶来时,正好就看见这一幕。
“保护她!”
陈昜一吼,疾风一样追了过去。可当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跟着跳了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脚下是一片悬空。他的脑筋没转过来就往下坠了,视线从左到右从下而上……直到抬起头,才见到那老人站在尸王的肩膀上,正站在对面的楼上看着。
“啊啊啊啊——”
不甘心,陈昜看着对方抓着软软的不知死活的柳月纱转身离去,坠落中伸着手隔空抓了几下,发出了愤怒的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