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外人很难发现它的位置。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这样隐蔽的地方,平时肯定不怎么常用,但当地下室的门被拉开,我立刻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不动声色,问老板下面放的什么,她说是旧家具,正说着,她突然抄起柜台上的铜猫摆件照我后脑勺敲下来。
我刚好转头,看到了她的动作,铜猫摆件的底座敲中我太阳穴的位置,其实我可以躲开,但我没有,因为这是个进地下室的好机会。
她选在我蹲下身向入口探头的时候动手,不就是想把我打进地下室吗?
我顺她的意,一头栽下去,我刚才转头就是想问问,入口处怎么没有梯子,现在不用问也明白了,她不会下去,别人下去都靠摔,根本用不着梯子,而且我猜下来的人应该也上不去了。
旅馆老板在关上地下室门的时候说,虽然她没想让我第一个下来,但我主动要求了,她就为我行个方便,并祝我能找到充沛的灵感。
地下室漆黑一片,我在落地时调整姿势,没让自己脸先着地,我保持住平衡,落地时蹲在地上,身形隐没在黑暗里。
上头的旅馆老板看不见,她关上门,重新锁好,把地毯盖回去,没人能看出异样。
她挑这个时间推我下来,是笃定房子里没别人,不会有人看见,可如果我缓过来大声呼救呢?
我看看四周,四面墙上有好些窟窿,窟窿里有些活物在向外面探头探脑,我叹了口气,暗暗感慨自己吸引怪事的能力。
好在我只吸引怪事,不吸引怪物,四周那些活物只是听到动静出来看看,没有攻击我,看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无聊,便转身缩回墙上的窟窿里去了。
我原地蹲了几分钟,随即起身开始查看环境,地下室没有摆设或杂物,四面墙上只有不知通向哪里的窟窿,地中央有口井。
此情此景,让我忽然想到一部经典恐怖片,长发白衣的女人从井口爬出来,一步步接近镜头,不过电影中墙里没有别的东西,而这口井周围还有其它活物。
它们没有眼睛,好像是蜘蛛和蜥蜴的嫁接品种,但体型和人差不多,我甚至有点怀疑它们就是人,因为它们的动作反应不像动物,这些畸形种会发出和人类一样的叹息声,有的偶尔还咳嗽一下。
我见的怪物太多了,它们惊艳不到我,也不是威胁,它们继续缩在窟窿里睡觉,我接着参观地下室。
地下室的天花板很低,按地下室门的高度到地面距离计算,天花板不应该这么低,我估摸是天花板做了隔音处理,为了让下面的声音传不上去。
昨天参观房子的时候,在二楼休息的时候,再到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地下没有一点声音传上去,所以说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
血腥味是从井里飘出来的,我走到井口边,井沿的高度在我膝盖的位置,我站在井边往下看,发现井里有个人!
她穿着吊带睡裙,长发披散遮住了脸,身体挂在井壁上,她两只胳膊没了,断臂处的血液已经凝固,伤口没有处理过。
这个人多半是死于失血过多,我这么猜着,打算把尸体拉上来,我没带背包,要把她拉上来,只能下井徒手捞尸。
她可能也是旅店的住客,被推下来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穿着睡衣掉下来,别指望能找到她的身份证明了。
我想到井下去看看,必须把尸体弄上来,井下空间很狭小,容不下两个人。
无名女尸的头部也有伤口,在左额角处,看样子旅店老板的敲头手艺练得很熟。
因为井里空间狭窄,我两脚蹬着两侧井壁就能慢慢挪下去,井壁是用石块垒的,不光滑且是旱井,所以我下去的比较顺利,我想用皮带套住尸体的脖子,把她提上去。
下到我觉得合适的位置了,正要解皮带下来,尸体突然睁眼瞪着我!
我们此时的距离很近,她突然睁眼,我就是感觉到有东西动了,而且是她脸上的东西在动,视线便定在她脸上,然后就看到头发缝间的眼睛大睁着,向上翻着眼珠正在瞪我。
我的双脚大概撑在她腰两侧,这个高度方便我往她脖子上套绳,但也方便她咬我,她不光瞪我,还张嘴咬我,在我大腿上咬了一口。
当然她是不可能咬伤我的,她的嘴厉害不过子弹,子弹都打不透的皮,她怎么可能咬透。
与其说她在咬我,不如说她在撕咬我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