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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视线同时聚集在美女身上,包括跑腿小弟和黑猩猩,美女有一对钻石耳钉,还有金项链和高级手表。
她戴的东西都不夸张,低调又有品味的样子,反正我看着挺值钱。
美女没力气跟我们说什么,解下脖子上的金项链,这条项链很细,还有一枚精巧的贝壳吊坠。
陈清寒拿走项链,回来的时候骑了辆自行车,美女和跑腿小弟看到这辆‘交通工具’,一副快断气的模样。
美女是伤员,陈清寒先送她去村子里,这里的道路可不平坦,她胳膊还没好,这一路骑过去,希望她的断臂不会二次骨折。
陈清寒告诉我路线,第二趟他接走了跑腿小弟,我掩藏好通道口,背着黑猩猩出发。
我沿着自行车轮印走,晚上有风,不过还好,黑暗也不是问题,黑猩猩特别放心我,我背着它、它就睡着了。
我怕引起村民的怀疑,因此在村外将黑猩猩藏了起来,它因为啥都吃,体力比那两位好点。
陈清寒跟一户人家说好,进村就到他家落脚,神奇的是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猜到个七七八八,知道我们要用东西,换‘住宿’和‘食物’。
美女自然又贡献了她的手表,在村民家吃了顿饱饭,这一夜美女和跑腿小弟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陈清寒再次出去找路,这次他要去比村子更大一些的地方,比如镇子或县城,只有到了那里,才能找到可以交流的人,也许能借用电话联系掌门。
我们就这样从村子挪到镇子,再从镇子转移到城市,途中一波三折,最后总算找到栖身之所,黑猩猩终于不用躲在麻袋里了。
它的目标太明显,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注意,所以我从村子出来时管村民要了只袋子,把它藏里边。
美女和跑腿小弟的证件、钱包、行李全在营地,他们以为进古迹用不着这些,身上没带钱,就跑腿小弟兜里有几个硬币,还是几分钱那种。
陈清寒想办法联系上他在非洲的朋友,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解燃眉之急,还得就近找人帮忙。
他认识一个家里有矿的富商,给我们解决了吃住问题。
吃饭的时候还好点,住进酒店美女就崩溃了,我们俩一个房间,她在浴缸里哭得撕心裂肺。
我在旁边用淋浴喷头给黑猩猩洗澡,她哭完冷静多了,她洗了一个多小时,我给黑猩猩也洗了一个小时,实在是这些日子土里来、雨里去,我们都没人样了,进酒店大门时,把大厅的客人吓一跳,以为我们是野人。
在村镇的时候没法洗澡,那边也缺水,要洗就去小河里,小河跟泥坑差不多。
河里还有很多小虫子,美女死活不肯下去。
美女和黑猩猩洗完我才洗,我们几个身上冲下来的土和泥,差点把地漏堵了。
等我洗完穿着浴袍出去,美女先是愣住,视线向上注意到我头顶的‘王冠’,面容几乎扭曲。
哦,我的王冠自然也不能送人,这是女王的象征!
美女气炸了,她的钻石耳钉、手表和项链在途中全充做报酬,换来我们的交通工具、吃食和电话费。
我的手机好不容易想办法充上了电,我用翻译软件告诉她,这件首饰特别昂贵,拿出来我们不仅得不到好处,还会被人劫财,直接杀了。
美女又看看我头顶的王冠,不说话了,拿出一点好处,那是好处,拿出一大笔财富,那是招贼。
我们是迷失在异国他乡的外来人,联系不上家人朋友,让我们消失很容易。
美女显然是知道世道险恶,不再纠结于王冠的问题,她又看到了手链。
她说手链看起来是件古物,也能值些钱。
我摇头,用软件翻译给她:这不是古董那么简单的东西,它能……驱邪!
美女不相信,她说世上根本没有幽灵,只有怪物和致命毒物,像古迹里的那些。
提到毒物,我这些天一直有个疑问,但考虑到她心情不佳也就没问。
眼下她肚子也吃饱了,澡也洗了,一头漂亮的秀发也重新焕发光彩了,我便不再顾忌,问她为什么没中毒。
进入通道大门的人,一部分退化成猴、一部分中了醉毒,她当时也和‘醉’汉们一样,明显中了醉毒的。
而凡是中醉毒的人,身上都出现了芝麻黑点,以至于我闹不清,营地里的幸存者,有多少是被石头砸死的,有多少是毒发了。
美女听我说起这件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说她中毒了,和其他人一样。
进了大门之后的事,现有只有她知道,车队也好、神秘外国人也好,两波人加一块儿,就活下来她一个。
这还是我动作慢点,听到动静了,不然她就被军方的人捡去了。
黑猩猩晾干身体就跳我床上,钻被窝睡觉了,美女坐在窗前,她看起来毫无睡意。
“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我问。
“噩梦。”她幽幽回道。
她有吸烟的习惯,但眼下没有烟,她搓搓手指,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藤椅里发呆。
又或者不是发呆,她只是在回忆,我坐到床边,这是个标间,有两张单人床,每张都足够宽,足够睡下我和一只黑猩猩的。
如果美女觉得那段回忆太恐怖、只要想起来就让她痛苦,那我不会继续追问。
所以美女不说话,我也不开口,我低头摆弄手机。
美女过了半晌,反问我一句:“你好像从来不会恐惧什么。”
我抬头看向她,认真回道:“当然不是,我怕……穷。”
美女被气笑了,她说:“你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
我心里摇头,陈教授可不贪财,他只是纵容我罢了,再说他算是发现了拒绝爱慕者的小窍门儿,那就是给自己制造黑料。
美女并没有因为我的回答终止交谈,她可能也想跟人倾诉下那段经历,不等我问,她便开始讲述起他们进入通道大门之后的事。
她说大门里面的世界,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又像一幅立体的泼‘彩色颜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