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好。”同心点了点头,便让夏荷扶着出了养心殿。
陆九英一路跟着,同心朝他吩咐道,“将李几押回长春宫吧。”
“喳。”
……
李几穿着一身青色素衣被人押入了正殿,如今换下了华服,几缕发丝坠在额角,让整个人看起来略显狼狈。
几个侍卫粗鲁地将他推到在地,鹅黄色的裙摆缓缓映入眼帘。
他缓缓抬头,径直对上同心漆黑的瞳,倏地笑了。
“你跟在本宫多年,恐怕这还是第一次在本宫面前这般痛快的笑吧。”
李几笑了许久,才渐渐止住笑意,平静的眸子中忽地露出一抹狰狞,“娘娘果然机智,奴才终究还是斗不过你!”
同心缓缓勾起唇角,迎着他狰狞的目光,却是一脸的平静,“说说吧,为何要这么做?”
“娘娘不是已经查过奴才的卷宗了吗?既然已经知晓了全部的真相,又何必再来问奴才。”李几唇边噬着笑,冷声反问道。
同心也不恼,平声问道。“过去的事情本宫,不想再追究,本宫只想问你,教唆永璜纵火一事,是否和娴贵妃有关?”
一提及景娴,李几倏地变了神色,“娴贵妃已经被你囚禁在永乐宫,你休要再污蔑她!”
卷宗上记载,李几曾受过乌拉那拉氏的恩惠,看来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景娴。
同心的眸子渐渐冷了几分,她怎么也没有料想到,李几竟是景娴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怪不得当初云珠那么巧合地出现在长春宫,又是那么巧合地中了柔嘉的计谋。
“究竟是不是本宫自会查明真相,至于李几你坏事做尽,难逃一死!”
此话一出,李几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娘娘,您就不想知道娴贵妃已经无权无势,为何奴才还要帮她对付你吗?”
“你知道吗?奴才和娴贵妃一样,对你表面上的宽容大度厌恶极了。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得到皇上唯一的宠爱,你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孝顺懂事的孩子?奴才就是想要报复你,让你日日夜夜都活在痛苦中,让你的孩子双手沾满血腥,让你这一辈子都痛不欲生!”
“住口!”夏荷倏地涨红了双眼,几步上前,一掌捆在李几的左脸。
望着夏荷有些颤抖的右手,李几啐了一口,“呸,你这般为她卖命,为何至今还没有给你一个名分?真是愚蠢至极!”
“像你这样内心险恶之人,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们主仆之间的情谊。你和娴贵妃一样,都是太追逐名利,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夏荷冷眼斜视,实在不愿与此人再多言。
李几的这些话,如今无法在同心的心里再起波澜。
过往的是是非非,她没有心力再去追究,只是抬手,对陆九英吩咐道,“拖下去,给他一个痛快。”
陆九英不禁皱下眉宇,有些为难道,“那贝勒爷该怎么办?还有皇上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皇上那边自会由本宫去交代,其他的你也不要多管了,照本宫的话办吧。”
陆九英望着同心平若秋波的眸底,渐渐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想必娘娘已经想到了法子,留下李几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吩咐了几个小太监,便将李几押了出去。
待弘历批完来到长春宫时,已经过了二更天。这几日同心似乎累极了,今晚睡得格外的沉。
弘历心疼地抚了抚她的右脸,脱去外袍,躺在她的身旁,拥她入眠。
……
翌日,同心起了个大早,吩咐夏荷准备了两套衣裳,便直接去了宗人府。
当她踏入黑暗的屋子,望着神情恍惚的永璜之时,心又如针扎一般疼痛。
同心缓缓走向床榻坐下,将永璜小小的身子搂入怀中,温声细语,“璜儿,人做错了事,一点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的人做了错事,不愿承担。”
本是不住颤抖的孩子,在同心温暖的怀抱中渐渐止住了颤抖。
“皇额娘,还可以弥补吗?可是……可是赵二虎已经死了呀。”永璜缓缓扬起小脸,低声问道。
同心轻轻揉了揉脑袋,她的璜儿永远都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当然可以弥补,只要你信皇额娘,皇额娘就一定可以赵二虎的爹娘原谅你。”
永璜再次低下了脑袋,人死不能复生,赵二虎的爹娘真的可以原谅他吗?
思量了片刻,永璜终是鼓起了勇气,“皇额娘,儿臣信你。”
同心欣慰地弯了弯唇角,朝门口的夏荷吩咐道,“进来替贝勒爷换衣服吧。”
夏荷带着一群丫头,将两套白衣素服呈现在了永璜的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