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绒揪住一个身前拔剑的弟子,急道:“快去找王素鸾长老!”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衡仙叶这手要是废了,她的修为,努力,全付诸东流了。
姜月绒素来分的轻重缓急:“严望辰,我们先去药仙殿。”
严望辰背起衡仙叶,众弟子让开一条路。
王素鸾今日下山去仙霞镇问诊了,凌云门每月有固定的坐诊。平常都是她与徒弟衡仙叶一道来的。刚收了药箱,有个小弟子急忙慌跑进诊棚。
“长老,不好了,您快回凌云门。师姐出事了!”
王素鸾路上听那弟子火急火燎地说衡仙叶被打伤了。
直到她亲眼见到,她的爱徒,整只手都是血,虚弱躺在床上。
手对一个疗愈师来说何等重要,施针,术法,妙医圣手痛惜地捶胸长叹。
她已年过半百,一身医术都教给了衡仙叶,待自己百年后还有人继承她的衣钵。
出发前千叮万嘱徒弟,擂台不是她的战场,切勿逞强。
谁成想……
王素鸾冷脸将其他人都赶出去,施法救治。
一个时辰后,殿门开了。
严望辰心焦如焚,问道:“长老,怎么样了?”
“内伤,右手手筋尽断,无法凝结灵力,还在昏迷。”
严望辰眼前一黑,扶着门才稳住,踉踉跄跄进去看衡仙叶。
王素鸾每说一句,心就如刀割,她视若爱女,假以时日可以超越她的徒弟,就这么被人毁了!
议事殿。
“我要杀了那个毒妇!”
王素鸾怒拍桌子,众长老听说了衡仙叶手已废,愤慨不已。
雷均长老咬牙切齿,道:“我看泷悠方就是故意的,蓄意报复!上次辰儿他们回来说这女子临阵脱逃,是个贪生怕死的怂货。见我凌云门在金陵城主导局面,自己无能,生出怨恨,学了些旁门左道,借摘星大会暗害我门中弟子。”
这种胜之不武的小人,就该打死。
严松竹面色凝重,刚在仙砚台广场,差点跟茯苓阁的人打起来。被其他几个门派好说歹说地劝住了。
陈咬金长老向来是个冲动暴躁的人,提起流星锤就要出门揍人。
“咬金,你给我回来!”
花影长老拦住他,尖细道,“在这个魔族滋扰人界的节骨眼,我们修仙门派内部打起架来,万一魔族分子趁虚而入可如何是好。你以为门主不想给仙叶报仇吗?”
夜半,姜月绒远远望见议事殿内灯火长明,门主和长老们有太多的顾虑和包袱掣肘,众多门派在场,不能跟茯苓阁硬来。
衡仙叶挪回了自己院子,醒来后她会是怎样难过。
姜月绒不敢想,心事重重回到揽月水榭。
沈落衡还是没在。
他是不打算再见她了么。
茯苓阁的厢房内,几人在闲聊,泷悠方一雪前耻,尾巴都要翘上天。
邱玉不屑地瞟她两眼,不就是打伤了个凌云门女弟子,有什么好显摆的,又不是拿到首名。
她心里冷笑,凭她也能盖过我,柔声向掌门道:“辛仪阁主,我座下有个弟子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这次肯定能狠挫凌云门的威风。”
袁辛仪卧在软塌上,只身穿轻罗纱衣,询问道:“哦?带她进来问问。”
一盏茶过后,周蕊丽走到那女弟子面前,眼底跃动精光,道:“你确定,所说皆实?”
“弟子不敢说谎,句句属实。”
袁辛仪咯咯笑道:“明日我们就等这出好戏。”
衡仙叶快天亮的时候蹙眉醒了过来,窗外淀蓝的夜空,几粒寒星。
严望辰握着她没受伤的左手,闭着眼极不安稳,喃喃嘟囔。
“没事……有我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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