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上陡然一凉,是沈落衡用手帕抚上她的脸。
“沾了面粉。”
姜月绒低着头任他擦拭,抬眼瞧见沈落衡认真的神情。耳根子一红,心跳扑通扑通。
若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啊,还有个吃的没端来。”姜月绒擦了擦手,跑去厨房端来。
热乎出炉的蟹粉汤包,姜月绒手指烫着了,咋咋呼呼捏住耳朵。
“师尊,快尝尝,这蟹粉可贵了,花了我不少金豆。”
“没钱我给你。”
姜月绒傻笑了一会,打趣儿道:“师尊要养我一辈子哦。”
某神尊低眉笑了笑。
这是什么绝世容颜,姜月绒看呆了。
翌日清晨,会审在即,姜月绒起床后便有些紧张,她怕自己笨嘴拙舌,说漏了嘴。她辩解不行,打架还可以。
听得有人敲门。
“起了吗?”
“师尊,我起了。你进来一下。”
沈落衡见她盘坐在梳妆台前眼神放空,手捏着一柄桃木梳,头发还散着,不自觉地抖腿。
“莫抖腿,怎么还不梳洗?”
姜月绒鼻音哼哼。
“没精神。”
沈落衡走到她背后,伸手道:“梳子给我。”
平时她自己梳头比较粗鲁,会把自己扯得龇牙咧嘴,拽掉几根头发是常事。
而沈落衡动作轻柔,梳到打结的地方会更加小心,姜月绒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身影,神情专注,心中那点不安慢慢平静下来。
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景德蓝珍珠步摇。
姜月绒桃花眼潋滟明亮,欢喜道:“好看诶。”
沈落衡嘴角微扬,催促她快些收拾出门。
姜月绒又照了照镜子,越看越喜欢,今晚都舍不得拆下来了。
等一下,她师尊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沈落衡身边的女子就是那个芙蕖姑娘,不会是给她梳过吧。
霎时吞了一车柠檬,酸到家了。
沈落衡刚要走开,袖子被拉住。
“怎么了?”
姜月绒嘟着嘴道:“师尊,你有没有给……别的女子梳过头?”
“有。”
“啊?”姜月绒听见心碎的声音,碎成了渣渣。
沈落衡想起了久远的往事,叹气道:“给我母亲梳过。”
“尊上的母亲当时一定很幸福。”
沈落衡一愣,道:“你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刚才就很幸福。”
沈落衡身形一顿,良久没说话。
去吃货堂用过早饭,姜月绒随便吃了两口,就跟沈落衡到议事厅,等待传唤。
沈落衡再三叮嘱道:“你先去偏殿等着,不必紧张,我先进去。不管他们怎么刁难你,没做过的事情不要承认,就按我们之前说的交代清楚就行。”
“徒弟知道了。”
进了偏殿,发现严望辰和衡仙叶,姜越枝都在这里。
“你们,怎么都来了?”
衡仙叶担忧道:“我刚听我师傅说这事儿闹得很大,说黄姚村昨晚,有个母亲,不堪忍受女儿惨死的打击,上吊自杀了。死前还写下血书,变成厉鬼也要让凶手……偿命。
其余三人皆是脸色一白,姜月绒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倒是不怕厉鬼索命,反正不是我做的。”
姜越枝斩钉截铁道:“我绝不能让他们冤了你。大不了跟他们撕破脸。说的好听是会审,难听一点就是审嫌疑犯。”
严望辰插嘴道:“越枝师姐放心,有尊上在,月绒不会吃亏的,我们且静观其变。”
议事殿上,严松竹和释天宗的掌门陈磊并排坐在首座。
众人落座,沈落衡坐在严松竹左下首,表面淡定,左腿微微地抖。
该死的,怎么被姜月绒传染了这个抖腿的坏毛病。
沈落衡懊恼地换了个坐姿,手肘支着下颌。他很少露面,有些小门派的人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凌云门的长老。
但容貌气质出众,难免吸引了众多探究的目光。
萧磊的长相不怒自威,一头银发,这次事件由他主审。他本人修为接近飞升的境界,是除了沈落衡之外,修仙界第一人。
能让这人亲自前来审理,可想而知,此事影响重大。
“带凌云门弟子姜月绒。”
此言一出,座下的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神华尊者的徒弟听说是一等一的美貌。”
姜月绒听到传唤,在殿门口探出半个头,一眼看到沈落衡,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
严望辰在她身后小声道:“你站在门口干嘛,进去啊。”
里面催促了好几声。
他一急,以为她临场退缩,恐丢了凌云门脸面,一把推她进去。
姜月绒向前一扑,不料被门槛伴住,扑通跪坐在地上。
震惊四座。
沈落衡以手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