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雾吓了一跳,茫然道:“干啥玩意儿?”
沈落衡眼覆白纱,只辩气息就知晓屋子里有几个人,冷声道:“无关人等,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
澜儿看到来人气质不凡,手上一炳寒光四射的剑,杀气腾腾,脸色一白,急忙要退下。
沈落衡怒喝:“把门给我合上!”
澜儿捏了一把冷汗,把门拼起来合回去。
莲雾看到沈落衡来了,立马变回了姜月绒。不管是来打她还是骂她的,都认了。
“姜月绒,跟我回去。”
有道是趁酒醉,人胆大。
“我就不!”她故意气他,抱起酒坛吨吨吨喝一通,冷不防呛到。
“唔......咳咳咳......”刚喝的酒又喷了出来,狼狈地抡起袖子擦嘴。
沈落衡收了剑,听声辩位快步上前,轻拍她的背顺气,嘲讽道:“能耐了啊,拽上天了,吃喝嫖,就差赌了吧。”
“我没嫖!我不喜欢别人碰我,都让他们滚出去睡。我自己睡的。你爱信不信。”姜月绒双目通红,脸颊气得鼓鼓的。
她是一只有原则的妖怪,喝得神志不清也绝不允许沈落衡乱扣帽子。
沈落衡淡淡地“喔”一声。
他又没问这个……
他站在门外听见姜月绒的委屈抱怨,来时的盛焰消了大半,这些天不是不理她,是愧对她。为自己没能一早救下她而烦躁自责。加上姜月绒这臭脾气硬要跟他对着干,把他惹毛了。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姜月绒站在枯树前突然眼睛无神,祭出银月架在自己脖颈上。
正在打开结界的沈落衡察觉到不对劲,回头被这一幕骇得心惊肉跳。
“月绒,月绒,醒醒!不要被控制。”
他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却被一道强悍的结界挡住。等他费力破了结界,那刀刃已经抹进了她雪白的脖颈,血汨汨冒出来。
沈落衡夺过银月,飞快封住她周身的几处大穴。
他眼眸冷若雪霜,手指拈一道金光打在枯树干上,那株枯树蓦然消散,只余一朵山玉兰花飘然落地,刺痛他的眼。
“你走开!”姜月绒推开他,爬到一边蹲坐,气道:“我说了我不是故意要毁你眼睛的,我会赔给你的,你让我再用几天不行吗?非要现在来取,你对我就这么无情吗。”
“谁要你那双猪眼。”沈落衡嫌弃道。
姜月绒吸了一把鼻子,哀怨道:“你不要我眼睛就成瞎子了,那流烟仙君肯定嫌弃你,不跟你成亲了。”
沈落衡更加无语:“你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吗?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神华尊者不知不觉让徒弟带跑偏了,言语粗鄙。
姜月绒此时混沌成一锅粥,根本没听见沈落衡说了什么。
脑海不停地咬住一句话。
沈落衡要跟流烟仙君成亲。
沈落衡要跟流烟仙君成亲。
沈落衡要跟流烟仙君成亲。
以后她就剩一个人了。
“嗷呜~”
姜月绒伤心欲绝,后脚用力一蹬,跟动物似的朝着沈落衡扑过去,压倒他,蛮横地抓住沈落衡的手交叉着举到他头顶压在地上。
你不许跟流烟仙君成亲!
本座不让!
答应要做我师尊,平白无故找个师娘算什么好汉。
沈落衡看不见,骤然被突袭,脑子一片空白,就这么仰面躺在她身下了。
双手被她牢牢扣住。
他挣扎了一下,惊诧莫名。
一个姑娘家力气这么大。
以前抬起一张石桌让他够吃惊的了。
他堂堂神华尊者,被一个姑娘制住了,太屈辱了。
更可怕的是,姜月绒的脑袋毫无征兆地盖了下来。
咬住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小巧的舌头疯狂肆虐,灼热的气息撩得他无处可躲……
姜月绒只觉得全身烧得滚烫,热烈吻着身下这个男人冰凉的唇,将他据为己有。
师尊是我的,谁都不准跟本座抢人。
沈落衡几乎难以呼吸,发狠咬在她的嘴唇。
姜月绒吃痛松开他,哇的一声哭出来,“好痛!痛!师尊咬我。”
神华尊者重重喘着气,上次在水里被亲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下……
他神识放空,心跳砰砰响,受惊不小。
姜月绒此时只有五岁孩童的脾性,惹不得。
“你……哭什么。”
沈落衡头都大了,他妈的又被强吻的是他,她有什么好哭的。
姜月绒越哭越伤心,跟蓄足了力的水车一样,眼泪滔滔不绝,干脆趴在他胸口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锤他:“我是一只没有人要的小怪物,没爹没娘没人爱,师尊也不要我了,要跟别的女人成亲……”
沈落衡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揪着她耳朵大声重复道:“我不成亲。”
姜月绒这回听清楚了,直起身擦了两把眼泪,认真道:“你说真的?没诓我?”
沈落衡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月绒喜极而笑,冲着他傻乐,呼出一个鼻涕泡,啵的一声破了。
愣了一会,嘴角垮掉。
又哇的一声埋在他胸口继续抹眼泪。
沈落衡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
“我受伤了师尊也不管我,丢下我走了,我醒来时房间一个人都没有。拼命赶路回揽月芳华,可师尊竟觉得我回来太早了,打扰你跟芙蕖姑娘的幽会。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对小八都比对我好……”
沈落衡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离开是有原因的……”
“我也想有人关心,有人疼,我不想做一只无家可归的小怪物。我也会疼,难过的时候也想大哭一场,而不是装作懂事地憋着,装作什么都无所惧怕地去战斗。害怕的时候也想躲在人身后,我不想一个人赴死,忘川河畔都没有人等我……”
沈落衡拍拍她的背,束手无策,不知道要怎么哄,默默听她倾诉,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师尊。
气不择言咒她死。
明明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却狠心把她晾在一边,冷落她。
甚至想要她离开,不要做他徒弟了,离得越远越好。
但真离开了,自己有点舍不得了,想象没有徒弟,回到一个人的孤寡生活,生出从所未有的慌乱。
他沈落衡活了一千年,没被人真正需要过,也没需要过谁。
姜月绒哭累了,发泄完了周身无力,声音渐渐小了。
沈落衡忽然很想笑,她是怎么想出“我是没人要的小怪物”这句话的。
“……睡着了?”
哭得鼻涕眼泪统统都擦在他身上。沈落衡伸手想要揉揉她的脸,却碰了一手的粘腻。
沈落衡心里咯噔一下,抱着姜月绒打横坐起来。
是血。
这些天她故意穿高领,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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