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队伍中间是一架华丽的轿撵,座上的正是......
未来的储君和他的王妃。
许久不见。
魔族最尊贵的二皇子。
银临。
他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眉眼温柔。
就像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醒来物是人非,分隔两界。我站在圈外看你举世无双,身边另有佳人相伴。
情至深,不死不休,划地成囚。
而看到那王妃的模样,竟是她,姜月绒哑然。
沈落衡沉声道:“进去听我指挥,小心行事。”
“嗯。”姜月绒点点头。
幽诡城大门开启,二人现身,穿插在人群中混了进去,站在外围。
银临踩上奴隶的背欲下轿撵,忽地手臂一烫,猛侧头一望,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那抹倩影。
“殿下?”身旁盛装的女子柔声问道。
银临回过头,道:“没什么,走吧。”
铺着红毯的礼台摆着祭祀的许多香案贡品。
姜月绒看了一眼,差点魂魄离体。供桌摆着是一只巨大的八足毒蛛,已经死得透透,眼珠子还鼓鼓的,闪着幽幽绿光。
魔族人就喜欢搞这些恶心巴拉的玩意。她最讨厌足太多或者没足的动物,起一身鸡皮疙瘩。
“师尊,我们不趁现在去魔药园吗?”姜月绒小声问道。
“再等等。一会有篝火宴。”沈落衡看向主城旁边那座楼,魔药园所在之处。
姜月绒心中谜团重重,沈落衡对魔界也太熟悉了些。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令人窒息的祭祀之礼终于结束了。
二皇子与莲王妃手持火把走上高台,同时点燃引线,两簇耀眼火花唰得向主城楼窜去,主城角檐的灯笼逐层被点亮,美轮美奂。
礼台前面的空地升起篝火,四个疯疯癫癫的卦师跳来跳去,魔众们排队里三圈外三圈欢呼庆贺,声浪浩大。
群魔乱舞。
姜月绒远远眺望,坐在高处的银临手支着下颌,面容看不太清,身旁女子起身为他斟酒。
张良和王晗坐在下首两侧席面,百无聊赖地对喝。
“我们现在去。”
沈落衡说完,二人避开魔兵,往魔药园疾去。
看守的魔兵都去了篝火之宴凑热闹,此时只有几只凶巴巴的魔兽在园内守着,沈落衡施了个昏睡咒,便呼噜噜打起了瞌睡。
魔药园没有屋顶,月光如锦缎倾泄下来,药草们仿佛也在枕着月光沉睡。
姜月绒提起裙子放轻脚步,在药草圃中间穿寻了几圈。
蓇葖果呈鲜红色,包裹的种子可煮食,解灯笼花之毒。
找到了。
一只红粉花果。
姜月绒心中一喜,伸出手去摘。
嘶嘶!
骤然生变,一条鲜红的舌头朝她的面门袭来。
是魔后的翼蛇。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好在姜月绒身经百战,心下虽慌得一塌糊涂,但双手结印挡在胸前,往后掠去。
沈落衡还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她来不及多想,喊道:“师尊,快取蓇葖果!在你左前方。”
这下子动静肯定会惊动魔后,再想取果就没机会了。
而就在半个时辰前,师徒二人离开之后。
“临儿,今日庆典可还顺利?”
篝火宴迎来高潮,魔后乘着一架富丽的绛紫马车前来,身披黑熊皮做成的大氅,头戴黑凤尾冠,雍荣华贵之态。
银临起身从主位下来,禀道:“母后,一切顺利。”
魔后妩媚笑道:“那就好,看见阿羽了吗?”
莲王妃插嘴道:“我们不曾见过。”
魔后瞟了她一眼,抬起涂了蔻丹纤纤玉手,抚了抚脸,道:“肯定又去魔药园吸月光去了。罢了,我也陪你们看看热闹吧。”
说罢,由人扶着坐到主位。
篝火宴上正上演着猎逐大戏。
张良对这种血腥残忍取悦贵族的把戏很是反感,王晗摇头不语。
两名奴隶关进一个铁笼子里互相残杀。胜者可以继续活下去。
已经看了两轮,银临无奈地叹气,魔界传下来的规矩就是举办这种奴隶角斗赛博贵族们一乐。
魔后和众贵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一个瘦小的女子和一个十几岁的魔族少年被关进里面。
女子颤抖着握着刀,抖得像个筛子。而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里惊恐万状。
“还不开始?”旁边的魔官对着他俩就是一抽,鞭子带刺,皮肉绽开。
女子抬眼看看四周,脏污的脸看见一个盛装坐在魔后左下首的女子,眼眸瞪大猛地扑到铁笼前,歇斯底里叫道:“莲云!莲云!救我,我不想死。”
莲王妃脸色一白,手指绞着丝帕,眼底闪过惧色,默默低下头。
“你是......宫女映彤?”银临迟疑问道。
“殿下,救救奴婢,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
银临冷淡道:“当日是你自己犯错。”
“废什么话。”魔后下巴朝那魔官一抬。
一条鞭子又狠抽在映彤身上。
同样是奴婢,莲云这死贱人却能过上主子的日子。
“莲云!你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哈哈哈哈你不过是替身而已,连名字都是她赐给你的。城主大人的奴婢,你永远都成不了她。”
要不是王晗死死按住,兴奋的张良就要给这疯女子鼓掌了,简直是道出了他的心声。
他老大何等人物,这世上没人可以替代她。
莲云脸色难堪,恼羞道:“你你你别说了!”
拨开云翳见月明。
你就叫莲云吧。
就算是替身,也好。
她甘愿当替身。
宫女疼的尖叫,依依不饶,叫嚣道:“魔族的王妃,幽诡城城主莲雾大人,不是贱婢莲云。”
银临缄默不语。
啊!
背后的少年一刀捅进女子的身体,她心有不甘信地睁大眼晃了晃,瘫软下去。
魔后掌心拍了拍,满意道:“真是一出好戏呀。”
半空一声如雷灌耳的咒骂。
“截你娘个头!没脚的长虫腌臜货,追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