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界,皇武已是难得,多少门派修仙者都梦寐以求,重金难买一把。要说不羡慕不眼红,那都是虚话。
连衡仙叶都忍不住道:“月绒拜了落衡尊上为师,如今又得了仙武,我都有些羡慕呢。”
姜月绒正哼哧哼哧吃着烤鱼,随口道:“运气好而已。”
从藏剑峰回来,可饿坏了。
坐在衡仙叶旁边的严望辰欲言又止。自从那次跟姜月绒吵架之后,两人还没说过一句话。他终究是十几岁孩子心性,跟姜月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吵闹发泄一场也就算了。
“阿辰,月绒得了好武器,你不想看看吗?”衡仙叶笑道。
严望辰结巴道:“谁要看了?”不就是一把仙武,以后他也能得。
衡仙叶撞了下她胳膊肘,姜月绒看那大公鸡涨红了脸,心下了然,道:“银月!召来!”
扔到桌上。咣当一声。姜月绒这家伙!周围的师兄弟也凑过来围观。严望辰眼睛都发光了,对武器的鉴赏让他忘记了跟武器的主人先前还有仇。
仙武在人界很是罕见,破镜飞升之后位列仙籍才有资格得到,姜月绒随随便便就得了一把。而那仙武的主人,正舔着油汪汪的嘴角,纠结是先吃鱼肚子还是鱼尾巴。
别人不明白,她心里却清楚得很,这刀是与她的妖力共鸣。武器就跟人一样,会挑选强大的主人,武器和主人是相互成就的关系。
在握住银月的瞬间,姜月绒感知到银月已经孤寂了很多年,被埋没在这藏剑峰中,漫长地等待一个来认领它的人。她要好好活下去才行,不辜负这把选了她的武器。
今日择武回来晚了,没开灶做饭。
姜月绒用完晚饭,拿出带来的食盒,拣了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沈落衡甚懒,也许是放不下神仙的高冷姿态,从不来吃货堂用饭。
以往是梅晏清给他带饭,不知道是不是不合他的口味,用的很少,吃得跟个猫儿似的,看得姜月绒焦虑。一想到沈落衡顾着面子不下来吃饭,肚子空空,她浑身就难受。
姜月绒,这是一种强迫病,得治!
早些年受过饥饿,在她的认知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得多才身体好。身体不好容易早亡,再多的福禄都享受不到。
沈落衡既然是她师尊,带个饭也符合常理,这么一想,更加顺理成章了。
可沈落衡已脱凡胎修成神体,不吃饭也不会饿死,姜月绒显然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带饭这事只能由她代劳。慢慢地对沈落衡的喜好也掌握了个大概。
“师傅,这鱼刺多吗?我师尊不会挑鱼刺。”
我师尊这个词说来越发顺口,今天异常顺口。
掌菜师傅答道:“没有刺,这是鲈鱼腩。”
“得嘞,给我来一份。”
上次用完晚饭,沈落衡闷声不语,一副难以言喻的便秘神情。姜月绒试探问,师尊可需要泻药?便秘了?
沈落衡眼刀刷刷劈过来,启唇道:“鱼刺,卡住了。”那鱼骨卡了一晚上,最后是运功给落了下去。
提着食盒回到凤来殿偏厅,喊了好几句师尊都没见人。
姜月绒进了内殿,看见沈落衡正弯腰掏着床塌底。
“师尊在找什么?”
沈落衡起身道:“没什么,一个香包不见了。”
姜月绒问道:“是那个用绒线绣着杏花的雪青色香包?”
“嗯,你可有瞧见,殿内都找遍了。”沈落衡语速比平时快,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姜月绒摇摇头。
“无妨,你先下去吧。我再找找。”
“对了,我给师尊带了些饭菜在灶上热着,师尊记得吃。别饿着了。”
沈落衡一愣,饿着?几百年来从未有人问过他饿不饿,之前那个给他送饭的弟子也只是例行公事,只将饭盒放在指定的位置,有时沉迷于研究术法,去取的时候饭都冷了。
未飞升前,似乎有人问过自己饿不饿,冷不冷,那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太过久远了,久到有没有这回事都不太确定。
沈落衡年少时上了昆仑,他是注定要封神的人。他堪称完美的神祗,一步步踏上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神华尊者活了上千年,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
他平时对她也不甚好,无非最近是教她写了几个字,还嫌弃她笨,顽劣,动不动就发脾气,还打过她。
某师尊陷入了严重的自我谴责中。
姜月绒得了新武器,心情好得冒泡泡,不记仇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她的父族有个遗传的特征,爱恨分明,保护欲强,如果是女儿,长到一定的年岁,母性泛滥,受了一点恩惠拼命对别人好。
今天沈落衡任由她抱着,没把她甩下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姜月绒看他呆呆地不知在想着什么,唤道:“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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