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地回答,平静却也无奈,“说真的……你就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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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音节从喉咙里冲出来的时候,博雷纳已经身在另一个空间。
他跌坐在一个空旷而安静的房间里,身下的法阵闪过微弱的光芒,法阵边一位年轻的牧师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脱口问道:“你是谁?!”
他甚至已经举起了法杖,那姿势与其说是准备施法,倒更像是本能地想要一杖砸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头上。
博雷纳脸色铁青地跳了起来。
他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巴拉赫城里的安都赫神殿深处的传送阵。那个吊坠瞬间把他传送了回来……正如大祭司本人所承诺的那样。
很有用……却有用得不是时候。
“你们的大祭司呢?!”他吼道,挥出的长剑格开了当头落下的法杖,“我是你们的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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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神殿的拉瓦尔匆匆赶了过来,一边派人去找那群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弄丢了自己的国王和执政官、正惊慌失措地乱成一团的士兵,一边让牧师们回溯了法术。
他送给博雷纳的吊坠只能使用一次。附着其上的法术与传送阵相连,哪怕吊坠被毁坏,也能找到它被使用的地方。
然而即使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那座隐藏在西卡斯丹森林与极北荒原交界处的、被废弃的堡垒,伊森·克罗夫勒也已经失去了踪影。
博雷纳阴沉地瞪着已经碎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马车,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混蛋!”
他骂的是自己……也是伊森。面对未知的危险不是共同面对而是不由分说地把他弄走,这或许是对待国王的方式,却不是对待朋友的方式。
他自以为了解伊森·克罗夫勒,但到现在为止,他了解的一直是他的朋友,而不是他的执政官——否则他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与克罗夫勒相同的选择。毕竟,这个国家其实不怎么需要他这个国王。
唯一让他能稍稍放心的是,除了碎成一堆的马车,周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只有一堆.被.脱.下.的.衣.服和饰物。
那是克罗夫勒的衣服。想到那个家伙被迫在.光.天.化.日之下脱.得.光.溜.溜,博雷纳怒火冲天忧心忡忡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想笑。
无论如何,他至少还活着。
被埃德硬拖来多管闲事的伊斯随手从碎木片里挑出一根破布条扔给博雷纳。
“……野蛮人。”博雷纳说。
他认得出这种只有野蛮人才能穿上身的粗糙扎人的布料,尽管它闻起来已经没有什么薰人的恶臭。
“野蛮人可不会魔法。”埃德说。
“被控制的野蛮人。”博雷纳喃喃,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实在似曾相识。
“拉瓦尔大人。”他回身叫道,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伊莱·克罗夫勒……还在卢埃林的神殿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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