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门近乎无声地在他们面前打开,近午的阳光让无人的房间显得宽敞而明亮,如果不是桌上瓶子里的鲜花已经开始枯萎,这里给人的感觉是平静而安详的。
“塞尔西奥很少离开这里。”赛琳告诉伊斯,“他也是在这里失踪的,和瑞伊……那个照顾他的女人一起。门口的守卫发誓没有们离开房间,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你觉得是有人用魔法带走了他们?”
伊斯随口问着,环顾整个房间。这里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却也没有什么魔法的气息,即便曾经有过,也早已消散。
“即便是,这也不是普通的法师能够做到的。”赛琳十分确定地说,“灰岩堡的确不是鲁特格尔的洛克堡……却也不是能容人随意出入的地方。”
她没有说得很明白,伊斯也无意追问——像灰岩堡这样古老的城堡,多少都会有一些应对魔法侵入的方法。
“你对那个女人知道多少?”
在伊斯试图从房间里找到些蛛丝马迹的时候,赛琳突然问道。
“罗莎?”
“瑞伊。”
伊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怀疑她?”
赛琳回答得有些迟疑。
“只是觉得她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乡下女人。”她说,“埃德似乎十分相信她,而她也的确很用心地照顾着赛尔西奥……她是真的关心他。可现在想一想,我对她实在缺乏了解。”
她对自己的疏忽似乎有一些恼怒,但伊斯觉得这不能怪她——埃德对瑞伊深信不疑,而他总是能不知不觉地影响其他人。
他知道埃德如此相信那个女人的原因——他认为他是冰原上那个老祭司的妻子。埃德受托带给她一束花,无论她是生是死,而他居然做到了……那应该只是巧合吧?
一丝疑惑让他保持了沉默。反正“她是个野蛮人的妻子”,对人类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理由。
“他们带走了什么吗?”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有些懊恼地意识到,连他也开始怀疑并不是什么外来者带走了塞尔西奥。
“什么也没带。”赛琳回答,“倒是留下了些东西。”
她走到床边。伸手掀开枕头——枕头下压着一团乱糟糟的玩意儿。不过是一团胡乱缠绕起来的树枝,其中隐约夹着几根金色的丝线。
——那不是丝线,那是头发。塞尔西奥的头发。
“这算是什么法术吗?”赛琳问道。
“……算是吧。”伊斯回答,“野蛮人相信这样可以把小孩子的灵魂牢牢地栓在自己的身体里。以免被祖先的歌声带走。因为他们的灵魂太过单纯,还分不清两个世界的区别。”
“……所以她的确关心他。”赛琳苦笑着放下了枕头,“为什么一个人类会相信野蛮人的那些东西?”
伊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走到窗边,安静地站了一小会儿,猛地伸手一把扯下了束在一边的。厚重的窗帘。
他不擅长搜寻——他缺乏耐心,也缺乏细心。但他的确有超出常人的敏锐感觉……在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听错那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
窗帘垂向地面,阴影之中,闪着寒光的剑刃迎面而来。
一瞬间伊斯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和恐惧。
剑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闪避,而那在阳光下光华夺目的剑刃,显然有魔法的祝福。
在赛琳?格瑞安的怒叱声中,寒气逼人的双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伊斯怒视着对面那一双榛绿色的眼睛,一动也不动——他认出了那个该死的黑发精灵。
“也许该祝贺你终于能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冷着脸说。
赛斯亚纳眨了眨眼。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片刻之后,他缓缓地收回了双剑,语气生硬地开口:“你不是我的任务。”
伊斯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也不觉得他真的想杀他,他的攻击更多的是因为本能……但他甚至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已经输在了对方的双剑之下,感觉真是糟得不能再糟。
“那么什么是你的任务?”
赛琳?格瑞安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我把你当做客人,精灵……而你却更喜欢当贼吗?!”
剑舞者眯起了眼睛,下垂的双臂肌肉紧绷——那是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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