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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救人不成反而被害死的命运,花逸够干脆,一手刀劈下去,把人劈晕了带着人往岸边游。
此人个子高,人也极为壮实,体重自然不轻,花逸费了半天劲才把人拖上岸,见人还晕着,花逸抱起他的腰,准备让他背朝上给他倒水,看他腰上还别着一把刀,多有不便,花逸便把他的刀取下,手刚碰到刀柄,手腕却被人捏住,那人甚为警惕:“意欲何为?”
刚醒过来防备就这么强,花逸拍他一下,“我救你呐。”
那人目光看向花逸,方才松了手,好一阵咳嗽,又摸了摸隐隐发疼的后颈,语气倒是柔了,“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若不是姑娘路过此地,在下恐怕今日要命丧黄泉,自己死了不说,还要给修谷的喜事添晦气……”
花逸打断他,道:“不会水就离水远点。”
“一时大意。”男人道,他朝花逸拱了拱手,道:“在下莫经年,不知姑娘贵姓。”
莫经年看似二十七八,一张脸轮廓分明,高鼻梁,大眼睛,花逸打量他两番,道:“我叫梁花逸,也是来道贺的。”
湖水偏凉,一阵风吹过来,花逸忍不住打个寒噤,莫经年道:“今日实在是劳烦梁姑娘,秋日天凉,姑娘还是尽快回房换件衣服,不然犯了风寒在下心里过意不去。若说到风寒,预防比治疗更重要,回屋后烧点姜糖水,趁热多喝点……”
他还没说完,一阵大喝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头一看,滕风远站在远处,饶是戴了面具,花逸也知道那面具下面的表情极为不善,他大步走过来,直接把花逸拉起来,目光在水淋淋的两个人身上扫了扫,唇角微沉。
莫经年也在打量他,多少有些见识,问道:“是穿云教的滕教主?”
滕风远“嗯”了一声,并不待见莫经年,花逸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番,滕风远就更不悦了,拉着人朝住处走,硬邦邦地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花逸抱住他的胳膊,把水往他身上蹭,“都是修谷的客人,须谷主娶儿媳妇,遇上有人死掉就晦气了。”
滕风远看她一眼,“你可知莫经年是谁?”
“谁?哪个门派的?”
滕风远道:“四大神捕之一。”
花逸愣了一下,然后大笑,“难道四大神捕是四只旱鸭子?”
花逸这个疑虑在再次见到莫经年时问了出来,莫经年倒是很好说话,“你见过步无影?”
花逸点头,还道:“麻烦你传信给他,我是被冤枉的,案子已经结了,拜托他下次不要一见到就要砍要杀。”
莫经年点头,又叹气,“他啊,跟个火桶一样,随时都能和人干上,还喜欢不断去挑战高手,他挑战就算了,自己斤两不够也算了,还喜欢用神捕的名号,害得我的名声都被他连累坏掉。你都不知道,我去年和他一起去抓血海魔刀,一路追踪,结果他一路捅娄子,看见山匪他要去砍,听闻有门派掌门路过他要跑去切磋,夜晚不睡觉,专去守采花大盗,结果追了半年我们才抓到血海魔刀,你都不知道那时多么惊险……”
花逸头大了,这不仅是只旱鸭子,还是一只唐僧版的旱鸭子。步无影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莫经年怎么就成了唐僧,同是神捕,差别咋这么大?她连忙打断他,“莫神捕,还是少说点话,有时间的话去学学游泳。”
“说来惭愧,我是自幼在西北大漠上长大,那边缺水,以前办案子也多是在那边,是以不会游泳。这边山多水多,不会游泳果真是个要命……”
看他有喋喋不休的势头,花逸准备寻个理由走掉,微微侧头就看到花架后的滕风远,他正在与须贯交谈,站姿静穆从容,修罗面具后面的眼睛时不时朝花逸这边瞟,花逸看了看他,对莫经年道:“莫神捕,今日就聊到这儿,我家尊主看着呐。”
她告辞,跳到滕风远身边,滕风远抓住她的手,不松不紧,但却没打算放开。
直至两人回到小院中,花逸又跳起来去掀他的面具,握在手中把玩,滕风远来修谷之后就戴上面具,为的是方便路回头偶尔客串一下自己。
到底是大门派的教主,滕风远并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没了武功,路回头虽然武艺不及从前的他,还也能上台面,偶尔戴上面具在小院前面练练武,距离太远,大多数人是看不出来的。
瞒一时是一时,再说,滕风远自己也在加紧练功。
再过两日,须贯的师父空岳散人来了修谷,须贯的医术在江湖上已经颇有名,他的师父,自然更不必说。那是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下颌胡须足有一尺多长,大耳圆目,据说他已有八十多岁,却面色红润,精气十足,步伐生风,一看便是修身的世外高人。
他不是一个人来,带了三名弟子,最小的关门弟子还不到三十岁,与他的师兄简洁的打扮不同,此人栗色长袍金丝走线,头戴星冠,腰系宝玉腰带,透出一股高贵优雅的气息。
须贯对滕风远印象不错,为他做了引荐,几个人步入厅堂,屏退下人,空岳散人捋了捋胡须,道:“你还真问对人了,想当年,你爷爷当年找过老夫一起研究,还把九罗紫金石抱过来给老夫看过,当时年纪轻学识不够,后来游历四方苦求解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是没有药解除九罗紫金石带来的影响。”
花逸大喜,问:“那要什么药?”
空岳散人却没继续,下巴微抬让须贯出去,须贯会意,出门前顺便关上门,空岳散人又看了看花逸,滕风远道:“无妨,花逸不是外人。”
屋中只剩空岳散人、花逸和滕风远三人,空岳散人道:“滕教主可准备好了诊金?”
滕风远知道他的意思,“散人尽管开口。”
空岳散人道:“老夫别的不要,只要穿云教那张长石迷图,你交给老夫迷图,老夫告诉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