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家祖上允王墓穴泾谷县的青要山,距离天都千里之外,滕风远去青要山的路上折回了一趟穿云教分部,他堂堂教主总不能到处闲逛,把最近的事务安排妥当,狠狠忙了一阵子,再带着花逸去青要山已经是七月。
青要山不高,但风景宜,林木苍翠,山下有两大连湖,即便目前是七月,这里也不算太热。滕风远泾谷县住下,也没急着进山,他还有理由,“七月百鬼出行,不适合盗墓,而且还需要再等两个。”
花逸了然,他肯定是等盗墓专家。
他自然不是干等,时常带着花逸出去玩,这日租了一条小船,和花逸一同荡舟湖上,湖水澄澈见底,蓝天和山树倒映而下,这里没有尘世的喧嚣,不染一丝纤尘一根游丝,天光云影,水容山色,自然纯净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滕风远没有请,微风细漪中他亲自操桨划船,船儿水中滑行,幽幽的桨声反倒增加了周围的幽静,空澈明净的天地中,似乎只有他们两个。
花逸俯船舷以手拂水,觉得不过瘾,“可以脱了鞋袜玩水吗?”
周围无,滕风远也不阻拦她,“随便,不过小心点,千万别掉下去,湖水很深。”
花逸迅速除了鞋袜,坐船头两只脚伸水中,沁凉的水滋润着足底,温柔得像是慈母抚拍着熟睡的婴儿,不过有得玩没得吃怎么行呢?花逸叫滕风远,“尊主,要啃鸭脖。”
滕风远就进了船舱,把事先准备好的零食全都抱了过来。
过了一会,花逸又喊:“尊主,要喝水。”
滕风远又把水袋递给她。
花逸喝了两口水,继续没形象地啃鸭脖,当然,形象这东西她滕风远面前从来就没有过,最好哪天他实看不过去把她赶走,花逸就要感激地念几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放以前,划船的是司空骞,打死花逸也做不出脱了鞋坐船头啃鸭脖这等破坏风情的事,她那时候多少还有点形象,偶尔还要装一下大家闺秀,客观地说,虽然某个教主不讲权,但跟司空骞一起还没呆滕风远身边舒坦自。
啃完一个鸭脖,花逸看向湖底,忽然叫起来,“那是什么?”
清澈的湖水不知有多深,幽蓝的湖底部隐隐现出建筑群的影子,穹型的屋顶和高高的牌坊楼能看得出个大致模样,它们静静地躺湖底,诡异又神秘。
滕风远解释:“那是几百年前的长石皇陵,这一带西面有白虎山,东面的连丘形似青龙,风水极好,长石的皇族就葬此地,后来发生了大地震,两大连湖原先是没有的,地震之后才有,这一带地形发生了很大变化,陵墓建筑倒塌,地宫也露出一部分,全部都淹没水下。”
长石是历史上一个小国,盛产金银,国民富庶,四百年前被灭国。相传最后一个皇帝灭国前藏了大量金银,准备给后复国之用,藏宝地点绘制了一张图,裁成四份分别给了当时的四个将军大臣,当年滕风远被诬蔑盗走的藏宝图就是其中一份长石迷图。
后来嘛,那几个临危受命的将军大臣起了内讧,国自然没复成,藏宝图也没能拼凑完全,宝藏下落就成了一个迷。
花逸看着水底的建筑物,莫名一阵寒颤,这不就两个堰塞湖吗?
游完湖滕风远不知哪里打了一只野兔,晚上花逸就兴致勃勃地围观他烤兔子,看那肉皮慢慢转成红棕色,呲呲地炸油,花逸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称赞他:“尊主,发现什么都能做。”
滕风远翻转着手上窜着兔子的木棍,“不能做的话,会被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谁敢说?”花逸才不记得这种话自己说过,还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挥着拳头道:“是不是穿云教有不服?”
“以前自然会有,现已经好了。”滕风远看那兔子已经烤好,取下来小心地撕了一条兔腿递给花逸,“小心烫。”
花逸开始津津有味啃肉,还问他:“如果明天没事的话,可不可以烤鱼吃?”她又叫起来,“先烤再下锅,把热油淋烤鱼上,好吃惨了。”
滕风远淡笑,“那来烤鱼,来下锅。”
花逸正跟兔腿较劲,口上道:“尊主真好。”
如此泾谷县住了半个月,穿云教的带来两个这方面的专家,个子都不高,略显瘦削,身形像猴子一样敏捷,花逸想来盗墓贼都是这般样子。
狄家目前正得势,挖狄家祖坟自然是大罪,是以滕风远格外低调,除了那两个盗墓专家,只带了三个护卫过来。花逸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喜欢看热闹,自然不会错过,滕风远也乐意带她一起,似乎她不他眼皮底下,总觉得不放心似的。
他们花了几天时间做准备,几个一起上了青要山。允王墓穴位于青要山山顶,由于狄家现全都住天都,守陵没几个,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穿云教的先将守陵全部放倒,翌日清晨滕风远带着悄悄进入陵园。
陵园占地面积广,青要山顶修了大大的圆形宝顶,直径达到两公里,宝顶中建有恩殿,牌楼,石碑等,恩殿上金色的琉璃瓦阳光闪着金光,高高的汉白玉牌楼上雕着怪兽,两丈高的石碑立巨大的石刻玄龟之上,巍峨雄壮,花逸忍不住叹:“都死了,修的殿堂比活住的还好。”
滕风远道:“陵墓修得好,方能庇佑子孙。”
花逸不屑。
和大多数贵族陵墓一样,允王墓穴依旧是上方建宫殿楼台,下方建地下玄宫,棺椁及陪葬品都地下玄宫之中。地面陵园中遍植松柏,花逸找了个凉快处歇着,其余开始勘测陵墓,意图寻找地下玄宫入口。
陵墓虽大,好滕风远那时看过陵墓的建造手册,虽然没有建筑图纸,但描述了大致方位,滕风远画了图,和两个盗墓贼研究了两天,从山腰的东面开始挖探沟。
直到三天后,探沟挖到地下八丈深,才发现一条砖石铺地的小隧道,棺椁当年应当是由此入内,虽然还不曾挖到地下玄宫大门,但路径至少没有错,滕风远带着继续往深处挖,但挖了不远,路就断了。
花逸本来兴致挺高,过了几天就只看到一个黑黝黝的小洞口,连门都没找到,她这个素来耐性不好,而且呆山上吃不好睡不好,只觉得憋闷又难受,滕风远看她无聊,又带花逸去山下玩。
山间有成熟的野葡萄,花逸便漫山遍野乱跑摘葡萄,滕风远远远跟着,反正以花逸的速度,他不消一会就能跟上。
花逸跟他混熟了,摘了葡萄洗净后喂了他几颗,每回她喂过去的时候滕风远的舌扫过她的指尖,微微地一阵浅痒,她就吼他:“好好吃不行吗?搞得一手口水。”
滕风远搂着她不放手,吃上了瘾,“喂。”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温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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