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竟然背着我给你送了件狐衣,那有什么可稀罕的,哪有这花贵重啊。”说着说着,他一把拢过严蘸月的脖子,满脸较真,“论到头了,还是我对你好一些吧?”
“呵。”原来是为了争这个,严蘸月暗里笑开。
“所以啊,以后千万别去给他当慕僚,要来就来秦城,秦城花多,比卞城暖和,更适宜养伤。”
“你这是……”他着实汗颜。
“你别笑呀,我是跟你说真的,听说你俩暗中结拜了,好不够意思,一定是他的主意,就他鬼主意最多。这样好了,改明天我也摆香设案,我俩偷偷结拜一回,就不带上他,看他能拿我如何。”
严蘸月已经开始边笑边喘了。
这两人真是,一边一个,磨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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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院的学生素来拼命,所以年不年假的,和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严蘸月却没有遵从这一习俗,文考一过,立马命有常打点好了行装。
要去转轮城,二姐所嫁之地,从书院出发只要七日路程,途中风景宜人,正好可以歇歇神。
启程当天,带上了萝卜与阿宁。
小小的猊车里充满了萝卜的野气,有些不太好闻,便命有常路过市集时买了些佛手柑,藏满了车座。
不远处,黄鞠尘不紧不慢地跟着他的车。
为何还要纠缠到底?
黄鞠尘跟了一路,小萝卜便哆嗦了一路。
为何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是不肯死心?
日落之前,赶到了一处小镇的客栈,特意付了两间房钱,安排的全是上房。
宽下衣裳,正要入睡,小萝卜一举跳到床上,作势要和他睡在一起,有常没赶成,他摆摆手,也就随它去了。
过了一会儿,四下荡开悠长绵绝的琴音。
他听了一会儿,听出来是她所奏的,当夜睡得竟格外踏实。
次日醒来,又一道出发上路。
有常上车时一个劲地嘟囔:“大家都停下来在打量二位呢。”
严蘸月叹了口气。
有常慢悠悠地接着说道:“都在议论,怎么是男人坐车,却叫娘子骑猊呢?”
“咳~~”
“好像快下雨了,不知道教习带蓑衣了没有?”
“……”有常真是……
“啊,起风了,教习穿得也太单薄了。”
一揭帘子,“上来吧。”
黄鞠尘揭来帷帽,意外地探了他一眼。
一路上,一如既往的话少,有时透过小窗探看外头的即景,有时闭上眼睛小憩。
只有小萝卜最可怜,瑟抖的更加厉害了。
如此四日过去,终于快要到达转轮城。
第五日早晨,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却一直没等到她现身。
是厌弃了,所以不辞而别?
还是路程劳累,一时赖床,没爬起来?
两者都不太可能。
为了求证,他主动来到她的房前,敲了许久的门,里面并未有回声。
这才想起,昨夜好像并没听见琴声。
细细思索,气氛越发诡异。
担心了起来。
正暗自着急时,脚边突然传来萝卜的吠叫声。
第一直觉,从来不爱乱叫的小东西一定是闻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才会表现地这般焦躁,最好的办法还是打开门亲自确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