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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壶。”
“这话半个时辰前你就说过了。”
“好了,”他听话的交出酒盏,颤巍巍地站起来,“真的不喝了。”
“我伺候公子宽衣吧。”
“有常,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再过几日便要到端阳了。”
“到了端阳,我们下山一趟吧?”
“好呀,也该置些扇子凉席,准备度夏了。”
“近来忽而惦记起米悦斋的甜凉糕,头里吃到,还是秋泓告假下山时,这都多久了?”
“公子向来不爱吃甜食的,今日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苦啊。
“公子!公子!你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了何事?是不是王爷信上骂你什么不好了?我家公子是世上最好的公子,就算是王爷骂你也不算数的。”
“下去吧……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再也不喝了,”
“公子~”
次日醒来,头是真的疼,胃里也真的难受。
更难受的是,一推开门,就得迎接严珏那一张臭脸。
臭脸的人轻轻打开手臂,将他揽进了怀里。
“王玉兄,你此举可是坐实了自己是个断袖啊,莫连累我!”
“我听有常说了。”
“他倒越长越小了,放开吧,我没事。”
“哼哼。”耳边传来严珏的几许轻笑。“我没有嫡亲的弟弟,其他弟弟又向来与我不亲近,你若不嫌弃,以后就唤我一声大哥吧。等我坐上城主之位,你就来当我的幕僚,只要我严珏头上尚有一瓦蔽星遮月,就绝不叫你忍饥挨饿。”
“……大清早的诨说什么呢?你误会了,当真不是为了家事。”
严珏叹着气松开了他,脸上仍是笃重的气氛,“男子汗大丈夫,贴着怀许的诺,便是用五脏六腑发的誓,若有违背,我必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如此,”严蘸月感激地点点头,“将来你若有难,我必定也不会袖手旁观,但这样的失礼之举以后还是免了吧,以免叫人看见,又得诨嚼舌根。我名声已经很差了,你就别来加砖添瓦了。”
“无所谓那些,”严珏轻轻一笑,孤傲不改,“我就是想要让你知道,就算你的城不要你了,你还有我在,有秋泓在,并不是真的无依无靠。”
“话说回来,秋泓呢?”
“听说你想吃凉糕,打点去了。”
“有常真是……”
端午时有龙舟赛还有庙会可逛,又逢合欢花大举盛开,委实惬意非常。
三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虽说来酆都城已经第三年了,但常年困在山中志学,所以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对他们而言,其实还新奇的很。
庙会逛到一半,陶然就跑来禀告说是吃酒的地方已经定下了,看完龙舟赛,三人也饿了,将将行至酒家,路过一座大桥,突然听见水里有船夫惊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