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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他离开后院时,那小东西竟然自己跳回了他身上。
真是个祸害!
他无力解释什么,今晚月下所见的一切都太过诡谲,太费夷所思,也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他只剩下摇头,“快走吧,我刚刚进去,”顿了顿,“什么都没有看见。”
糟糕的是,次日醒来竟然发现二姐送的喜牌不见了,思来想去,最为可能的便是在宽衣时不慎弄丢的!
这样一来……岂非……
他懊丧地按着后脖根,脑中又不受控地浮想起灯下那条手臂,那些散乱扭曲的青丝……呼!他立马摇了摇头,警告自己绝不能再想下去。
“公子,你是不是病了?怎么一大早脸就这么红?”正在打水的有常关心道。
他一把抢过水盆,搁于桌上,慌忙用水扑脸,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
“要不要请郎中?”
“没你的事。昨夜我去过后山的事,你不许与人说起,特别是王玉兄那里。”
有常点点头,表情有些稀罕,仍然顺从地答复:“知道了。”
如此到了课室,将将坐下,却发现今日堂间的气氛十分微妙异常,时常有人回头打量着他,做贼心虚之下,他误以为是昨夜的事情被人撞破了,正羞臊得不知情何以堪时,坐在后头的严珏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蘸月。”
“哈!”
严珏一脸奇怪,“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我……”他抿了一下嘴,心怀忐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摇摇头,随口瞎编道:“我的喜神牌不知落在何处了,不免有些担忧。如何?”
严珏从袖里摸出来一方纸片,看着他的眼睛,神色有些犹豫:“我拿一样东西给你过目,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动怒。”
原来是他的小像——同学间擅自歪传的那一类没安好心的小像。
但作画的水平不行,明明是把他的脸安在了女子的形体与衣着上,却没能画出相当的细节,衔接得并不很巧妙。
一见这画像,他倒反而松了口气。
还好,原来并不是昨夜的事被人发现了!他心中念叨着。
严珏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他没能等来一脸吃惊,反倒是“松了口气”,不禁也是奇了,马上追问他:“你不生气吗?”
严蘸月微然一笑,“气什么?气这小像画得半分水平都没有?”
“但这……”他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这也未免太辱没人了!不要叫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严蘸月一脸淡然地摇摇头,“随他们去吧,无聊的手段。我可没力气把心思花在这种人身上。”
严珏知道他这人一向性子淡,对人也比较宽容,见这番戏弄并没有影响到他,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他点点头,撕了那像,欣慰地说道:“我真是白操心了,你说得对,何必把时间花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你若真是女子……”
“如何!”严蘸月警觉地瞪着好友。
严珏忍俊不禁道:“别动怒,我是在说如果。”
“没有如果!”他怫然道。